厨房里溢满了米粥煮熟的香味,站在炉子前的人拿着木勺在搅拌着锅里的粥。洗了的锅放到炉子上,拧开的火,倒下去的油,打下去的鸡蛋发出波滋波滋的声音,拿着铲子的人动作熟练地翻过金黄的鸡蛋。
没多久,餐桌上就放着三两个下饭的小菜,一小碟蒸熟的白馒头,还有一小锅米粥。
关平一个人坐在餐桌前捧着碗一小碗的浓稠的米粥喝着,香暖的粥水喝进去温暖了饥饿的胃,他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夹着小菜吃了两个馒头,还连喝了两碗米粥才放下碗筷。
吃饱肚子后,才感觉人活过来了。
“吃饱肚子才是新生。”话里带着自我调侃的笑意,关平进去厨房洗了一个碗筷,收拾干净厨房。
这个点上楼上的人都还在呼呼大睡,关平也没有把人喊醒的打算,让他睡到自然醒。
客厅里染满的灰层都不知道多久没打算过了,关平看了一眼就开始捞起衣袖,推出角落的吸尘器插上电源开始打扫卫生,进进出出地忙,上了楼把二楼的卫生也搞干净。只剩下谭文韬的房间,因为人还在睡他就没打算进去了。
忙碌的身影停下来的时候,屋子焕然一新,一尘不染,东西陈列得整整齐齐。
离去的时候,关平轻掩上大门,听到“咔”的一声,背着他的背包,转身走了。
走到地铁站要走上十多分钟的路。
这个时间还早,走出去的一路上都没遇到什么人,偶尔的一辆车子从他的身边疾驰而过。早上的空气清新,空气里少了刺鼻的汽油味,关平走到地铁站下了地铁,等待列车的到来,上了车都还有空位坐,他才想起这个点上还不到上班的高峰期。
耳边是列车疾驰的风声,关平的头靠着柱子,听着列车的声音。他都想不起来自己有多久没坐过地铁了,隔了这么久再回来坐地铁,他对这个地方有种遥远而陌生的熟悉感。
坐在他身边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手里拿着手机在玩,车上寥寥几个年轻人都是低头族。
突然间关平有种自己真的老了的感觉,跟不上现在年轻人的脚步了。
一路听着地铁的广播报站,每到一个站广播里就有个声音用两种语言介绍着每个站有什么景点、特别的地方。一趟列车,有人到站了上车,有人到站了下车,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去的地方。
这座繁华的城市,人和人的擦身而过,彼此之间都不过只是陌生人。
十月的海城,还是大夏天。
到从地铁出来,到走在路面上,已经能感受到阳光的温度了。夏末的尾巴不容人小觑,一大早的太阳闷热得不行,再加上太阳又晒,走在路上的人的步伐都放快了许多。
第24章终于回来了
到站在自己小公寓的门口,身上已是出了一层薄汗,晒得脸上的温度都高了几度。关平从背包里拿出家里的钥匙,插进锁孔里拧开门,推门而入,进去自己许久没回过的房子。
锁好的门窗关了这么久,屋子里一点空气都没有,关平憋着呼吸快步地走过去打开里面的窗户,拉开阳台的落地门,让空气灌进屋子里,他才大口地吸了一口空气,扬起嘴角,笑了。
在沙发上坐下来,关平往后靠着椅背放松下来,看着自己的屋子。
百来平米的小公寓,两房一厅,一个卧室一间书房,附带一个小厨房,只不过家里的厨房反倒很少用,主要是没时间做饭。外面还有一个小阳台,挂着珠帘挡住外面的阳光,他在那里放了一张躺椅,有时候他喜欢躺在那里看书喝杯茶,度过一个下午,不过他在那里坐的机会并不多。
房间里只有一个人的东西,处处都透露出这里只有一个人生活。
关平很满意自己的这个小窝,他努力地把这里布置成自己的家,简单。
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外出旅行了三个多月,屋子里关好门窗灰尘并不多,不过也是需要打扫一下才能住人。
走过去把电闸打开,关平歇了一会就开始着手搞清洁,这个人是完全闲不下来的人。
在桌子上看到那台手机的时候,关平拿起来看了一眼,手机放了这么久早已经没电了,他拿过充电器插上,手机自动开机屏幕就亮了,他扔在桌子上充电也不管。
因为当初走的匆忙,什么都没来不及收拾好就买了张机票走了。关平把卧室里的床单被套都卷出来,拆窗帘,需要清洗的东西都拆了,然后是擦桌子擦地板,身影进进出出不停地忙碌……
重新挂上的嫩绿色的窗帘透露出一股新的生机,淡雅温馨。
到洗衣机轱辘轱辘地工作的时候,关平趴在沙发上都不想动了,闭着的眼睛,脑袋沉重地抬不起来。眼皮底下是一层青灰,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似的颤动了两下,似乎是想张开眼睛,只是最后眼睛也睁不开。
放在沙发上的手回来地摩擦着底下的沙发,动作间带着说不出的眷恋。
人总要有个自己的地方,属于自己的,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能安安静静地呆一会。关平想起自己买下这套房子时候的心情,是一个漂泊了这么多年的人,终于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能有一个在自己累了能随时回去的地方。
回到自己的地方,空气里都是自己熟悉的味道,熬了一个夜晚的人,就着躺在沙发趴着的姿势,就这么地睡着了,只是紧皱的眉头一直都没有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