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一道亮光掠过眼前,背对门趴卧在床的陶晚晚,知道门已经被打开了。
可眼下她这副样子着实丢人,心上一急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提起被子整个头都钻了进去。
睹见陶晚晚有此举动的唐锦丰心上一慌,快步走了过去,试图将被子扯掉。
尽量细心细语地劝说着:“晚晚,你这样子会把自己闷坏的,听话,快出来!”
陶晚晚非但不出来,反而还卯足了劲头压住了被子。
唐锦丰见小丫头怄气硬要与他对着干,也不与他说话,似是在报复他刚刚一路在车上不搭理她一般。
可是刚刚在车上,倘若他开口说话的话,估计就是火山碰撞,闹得比现在还要凶了。
他怕自己说出伤害她的话来,所以只能死死将那些负面的情绪压制住。
显而易见,他保持冷静的这个举动,依然伤害到她了。
眼下,小丫头应该觉得很委屈,他很可恶吧!
既然温和的法子不奏效的话,唯有采取非常手段了。
转而,唐锦丰一下子抽回了手,直起身来,佯装动怒地丢下一句:“晚晚,既然你不愿意出来见我,那我就走了!”
闷在被子里的陶晚晚滋味自然不好受,再加上刚刚大哭了一场,本是心绪未定,眼下听了他这么一说。
一时间险先喘不过气来,却固执地不肯掀掉被子。
又气又急地摔下一句:“你敢走的话,我再也不理你了!”
闻言,唐锦丰眸光猛地一滞,虽说知道她说的是气言,可他的心还是像被什么蜇了一下,尖尖的刺痛着。
他苦涩地牵动着唇角,那话语轻的仿若刚一出口,就会被吹散了似的:“晚晚,你应该知道我拿你没辙!”
他的心不受自控,早已放在她那儿,她掌握着他心。
本来还在赌气头上的陶晚晚,不知为何只听到这一句,却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悲凉,沉甸甸地挤压着她的心脏处。
竟然莫名觉得自己理亏了,不应该再与他闹了。
她咬着下唇,慢吞吞地从被子里头钻了出来。
一时间,也不敢直接
转过身去面对他。
弱弱地开口表示着:“锦丰哥,我不哭,也不闹了,你去休息吧!”
如果真硬要她为刚刚的一场闹剧道歉的话,她真的是无从说起。
她问心无愧,从来就没对贺沐礼动过心思。
而且她刚刚以行动,当面证实过清白。
贺沐礼都被她打的成头大猪脸了,身上其他的部位也没少被她打。
除非脑子秀逗了,才会觉得她痛扁一个男人是还对他有意思。
不对,她好像还忘了一个网上流传的段子。
倏地,陶晚晚一下子调转过身来,忐忑不安地仰望着处于阴影里的唐锦丰:“锦丰哥,你该不会听信了那个狗屁不通的话——打是亲骂是爱,拳打脚踢谈恋爱!”
唐锦丰略显茫然地蹙了下眉头,婉言提醒起来:“晚晚,好好说话!”
陶晚晚心虚地忙捂上了嘴巴,觉察刚刚一不小心溜出了一句粗话了,显而易见是犯了斯文有礼唐锦丰的忌讳了。
她心烦意乱地垂着脑袋,嘟着嘴,闷声闷气地说明:“锦丰哥,反正我觉得刚刚我问心无愧,那个姓贺的绝对不是我招惹来的。
就算我过去是犯过错,但你也要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唐锦丰沉郁的目光一瞬不瞬地凝聚在她的身上,如果再继续盯着这件事的话,小丫头估计还得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