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绫一看到那七人,有点鬼头鬼脑,她立刻想到了事情会和陈长青有关,现身用言语一挑引,七人正急于想和陈长青联络,自然一下子就对上了嘴。
红绫和那七人,在陈长青的巨宅附近相遇,红绫知道他们是为了找陈长青而来,她就略透露了一些最近曾和陈长青联络的经过,七人自然不肯放过她,红绫就要他们带她到他们投宿的寺庙去──这其间的经过,相当曲折有趣,但一来,和整体故事的关系不算太大。二来,其中还有一层障碍,现阶段,不适宜说出来,那和另外一些事有关,所以我就略而不述了。
当然,日后如果记述到了那“另外一些事”的时候,我是会补叙出来的。
到了寺院之后,七人看出红绫不是普通人,就想集中七人的精神力量,逼红绫把一切经过都说出来。红绫一方面从容应付,一方面派那鹰来通知我。等我赶到时,他们正在争执,那七人显然无奈红绫何,而后来发生的事,我也都参与了。
那七人把经过说完,不免有点悻然地望了红绫几眼,红绫笑嘻嘻地,假装看不见。
他们又向我求助:“实在师父转世之事,关系太大,要请阁下帮忙。”
我怪道:“各位放心,能出力,我定尽力,问题是,我现在,也一样在找陈长青,我判断他的灵体,正处于一个对他来说,十分可怕的困境之中,他曾透露了极少的情形──”
我把陈长青所说的,除非有人肯死,用没有了身体的灵体形式去和他沟通,才能给他帮助等情形说了,也说了陈长青突然和温宝裕联络的经过。
七人听得很是用心,等我说完,他们神情愤然:“就算他身在困境,也不应该不把师父的遗命告诉我们。”
我替陈长青说话:“是不是把全部的遗言说出来,对他来说,并无损失,他如今不和你们联络,一定有难言的苦衷。”
七人著急道:“他要是一直不和我们联络,我们就一直无法知道师父转世后的下落了……”
这对他们来说,自然重要之至,所以我想了一想:“我们还是各自努力去和他联络,到有了结果,再互通消息。”
七人沉声道:“我们想的不错,他回故居去了,我们要到他的故居去找他。”
他们提出这样的要求,可以说并不过份。而且,由他们出马,成功联络上陈长青的机会可能相当高。我道:“我可以代现在的屋主答应,但有一点,我必须提醒各位,我深知陈长青的脾性,如是你们对他存有敌意,只怕不会成功。”
七人沉默了片刻,才道:“好,他护师有功,我们只是求他便是。”
他们既然答应了,透过他们的力量去找陈长青,未尝不是办法。
我、红绫和那七人一起离开了寺庙,三个庙僧走了出来,不住地表示虽然同在佛门,但是派别不同,言下之意,是要那七人最好再也不要前来打扰了。
我心中暗想,这些寺僧,比俗人更俗,那七人的修为,在他们百倍之上,若他们有心学佛,随便讨教些,便受益匪浅了。但如今的寺僧,著眼处何尝有半分在佛学,真是可叹。
我们到达陈长青巨宅时,正是天色将明时分,我以为一定会把温宝裕和蓝丝吵醒,谁知两人在大厅等候,一见了我们,温宝裕便哈哈大笑:“蓝丝说有远客来,果然,果然。”
那七人却目不转睛地打量著蓝丝,显然是他们发现了蓝丝有异于常人之处。
看了半晌,他们才叹:“我们算是长了见识了,直是天下之大,天外有天,有的是能人,师父以前常说我们是井底之蛙,看来一点不假。”
他们这样说的时候,指了指蓝丝,又指了指红绫,神情极是感叹。
我道:“你们也不必太自谦了,说你们是世外高人,也没有人会反对。”
那七人仍是感叹不已,蓝丝问:“你们可有甚么特别的方法和陈长青联络?”
七人苦笑:“陈长青必然早已知道我们在找他,现在,没有别的法子,只好不断用诚意打动他,希望他和我们联络。”
我明知他们没有别的办法,听得这样说,我大是同情,所以我大声道:“不论如何,陈长青总应该先把令师的下落说出来,他这人,是有点颠三倒四,不分轻重──”
我们这样说著,突然之间,就像是在我们的脑门子之上,传来了轰然巨响,当那种声响发生之际,还像是有手指在我脑门上敲凿,我听到的声响是有人在骂我:“你行事才颠三倒四,不分轻重。”
那种感觉,突然异特之至,我一方面大吃了一惊,一方面却又大喜,我大叫了起来:“陈长青,老小子,你做鬼也还不安份……”
我一叫,人人都向我望来,我紧张得双手握住了拳,像是这样子,陈长青就不会溜走一样。
陈长青的声音,又在我脑中轰然响起,他可能极其激动,因为那感觉正如他对著我的耳朵在大吼大叫,简直有震耳欲聋之感。
他在叫:“你甚么都不懂。”
我也叫:“正因为我不懂,才要请教。”
我在说的时候,那七人神情焦急,人人都想用口,但被我作手势止住,他们又立时围成了一团,坐了下来。我知道,他们正争取和陈长青直接联络。
陈长青的声音轰然:“你不懂,这七个饭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