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要歇一歇,你这个书呆子连个蹴鞠都不会踢,我一个人踢也没啥意思。 ”慕容无双将鞠高高挑起,凌空跳起,一个斜钩将球直接踢到了另一边墙上,也就意兴阑珊地停了下来。
长孙况立即放下了手中的笛子,舒了了口气,温文尔雅地伫立在一旁说道:“我不曾觉得这蹴鞠有何好玩的,一直就这么几个动作,都无需动脑,没有双陆和弹棋有意思。 ”他就是不明白大哥和无双他们怎么就喜欢这种动手动脚的游戏,既容易出汗又累得够呛。
“你!……”慕容无双杏目圆瞪。 似乎对方暗示她爱玩这不用动脑的游戏而心有不满,却也没有继续与这书呆子反驳下去,而是扭着柳腰袅袅去寻方善婷。
长孙况是摸不着头脑,他觉得自己和慕容无双地情况和爹娘的状况似乎有些像啊,一文一武,相得益彰。 怎么他却总是惹无双生气呢?不过娘好像也总是生爹的气,看来他就不能像三弟和弟媳那样恩爱。 长孙况摇了摇头。 沿着走廊往里屋走去。
一个身着军装的士兵这会儿则是骑着一匹战马匆匆地来到了官署,跃下马后便是歇也不歇就往里面报告好消息去。
“什么?你说那昏睡了十日的朱老六刚刚醒过来了?!”长孙况听到这个好消息也猛然拍手笑道。 经过数日的阴霾笼罩之下,这就像是一剂强心针将大家的心情都挑高起来。 他便兴奋地急急转身往长孙凛地客房跑去,要报告这则好消息。
“妹妹!妹妹!”慕容无双推开厢门,袅娜地跨入门槛,嘴上在叫着方善婷。 正在床沿静坐的方善婷却是吓得像个受惊地小鸟般,站了起来,莲步快速地往无双那走去。 手上还做出噤声的动作。
慕容无双见她这般轻手轻脚,唯恐吵醒那人一般。 心中虽然有些不爽,却也知道压低了声音,对着善婷说道:“你这个妮子,都还没过门呢,这就胳膊往外拐,只认郎君不认我这个姐姐了?”
方善婷一边牵着无双的小手,一边引着她走出房间。 嘴里还不停安慰道:“姐姐,哪能说出这样的话呢,他……他这些日子为了那疫病之事忙里忙外的,直到今日才能好好休息,就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
“三弟!三弟!”方善婷刚把无双带出门,长孙况却也是迈着长腿往这边走来。 嘴上也甚是兴奋地大声叫唤着。
方善婷对这行为类似的一对可弄得是哭笑不得,还没等她开口说话呢,就听见慕容无双呵斥道:“你叫唤什么,小声一点。 ”感情她是把从善婷那遭遇的态度又转到了长孙况这里来。
“况二哥,凛弟他刚睡下没多久,你就让他好好休息,别大声嚷嚷。 ”方善婷也跟着摆摆双手,对长孙况说道。
长孙况见二女都这般说了,他也就压低声音说道:“我刚听到了消息,说那朱老六刚刚醒来了。 正想过来告诉三弟这一好消息。 既然他还在睡觉。 那就等到他醒来后再说吧。 ”说完他也是笑呵呵地端了端袖子,却没有一丝要离开地意思。
这个书呆子不懂。 慕容无双可是知道善婷想什么,她便对长孙况努了努红唇,使了个眼色,见他依然是木木呆呆的样子,便轻启檀口地说道:“我刚刚的蹴鞠还没玩完呢,你再去为我在一旁伴奏。 ”
“啊?!刚才你不是说玩得没意思吗?咱们玩象棋行不行?最多我让你三个子儿?”长孙况觉得没意思,他开口和慕容无双商量道。 在对方做出一个“不可以”的表情之后,他又试探地问道:“要不咱们来吟诗作赋怎么样?”他觉得自己的提议很不错。
只是慕容无双冷冰冰的声音给否决掉了:“爱玩不玩!”说完就翩然离去,长孙况挠了挠头,对方善婷傻笑了一下解除自己的尴尬,却又冲冲跟随无双离去。
方善婷看着这一对冤家活宝离去之后,便是轻笑着转身回到了厢房。
终于……多天未合眼的长孙凛在熟睡了一个上午后醒了过来,脑子却像千军万马辗过般轰轰作响,又像千把铁锤猛烈地敲打着,他眉宇蹙紧缓缓小心地坐起来,老半天,分不清东南西北,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这是在现代地家中,还是在长安的长孙府,哦,不对这里是在扬州的官署。
“你醒了,要不要泡杯浓茶给你喝?”方善婷轻声问道,一边抬手轻触他的额角。
长孙凛迷糊地打量四周,顺着声音来源望了过去,仔细一瞧,心脏猛跳。 只见一双迷人的美目,这时正一瞬不瞬地盯在自己脸上,焦急、不安,各种关切的心情蕴含在那双眼眸中。
他这才想起这几天发生地事情,因为前些日子忙得头昏脑花,一直是以喝酒强打精神,刚才一睡梦想之后即便醒过来头脑也不大清醒。 方善婷只道他在担心疫病之事,便伸手为他掖了掖被褥,怕他起身着凉了,嘴上还不忘笑着告诉他喜事:
“适才况大哥来过一趟,说朱老六业已清醒过来,这疫病有方可医了,你今日就好好歇息,不用到那医馆去了,也忙了这么多天,怕是累坏身子骨了。 ”
说完她走到那小炭炉旁,伸手碰了碰几凳上的盛着饭菜的碗,觉得饭菜已经凉下来了,便拿起托盘,对他说道:“肚子饿了吧,你稍稍等会,我去给你热了这饭菜再拿回来。 ”
长孙凛的眼睛朦朦胧胧地看着方善婷那纤纤柔柔的身影,两人在刚开始那两天的相处似乎有些尴尬。 只是当他将对方视作自己妻子后,以一种平日与怜卿相处的方式之后,他发现与方善婷的关系是越来越和谐。
尽管这个少女没有怜卿的媚然、长乐的雅致以及隐娘地智慧,但毫无疑问在诸多女子中她似乎是最适合做贤妻良母地。 单说自从他住进这间客房以来,这屋子里被他夜里回来弄乱后,第二天回来却又是整整齐齐的。 而现在他地外衣外裤,也已被她细心地整理叠好放在椅上。
每一份润物细无声的体贴入微,在被当事人察觉之后,总是能让他心里扬起不亚于激情四射的冲动。 长孙凛在听到好消息之后,心里面也是轻松了许多,自是觉察出这些日子她为自己付出的点点滴滴。
“善婷,我现在还不饿,你过来我跟你说点事。 ”
方善婷正要端着托盘准备走出去,听到长孙凛的沉声,她那拿着托盘的纤细小手不禁颤动了一下,她想起了母亲曾经对自己说过男人身边不能缺少女人的话题。 迟疑了一会儿,便扭转腰肢,将那托盘放下后,轻咬红唇地走到了床沿边上。
长孙凛看她这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明白可能是对方想到了什么,往昔的阴影让她显得颇为紧张。 他轻扬上唇微微一笑,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和蔼可亲一些,避免再重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