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
一顿团圆饭后,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两人,罗悠宁在众多惊疑的目光里捂住自己的脸,躲在了卫枭身后。
卫枭面不改色:“明天。”
卫束替他开口圆场:“害,本来不是一切都准备好的吗?择日不如撞日。”
这句话是这么用的吗?其余人憋得难受,姚氏恍惚地问:“会,会不会太赶了?”
卫枭认真地看着她,稳如泰山道:“不会,伯母不必操心,一切交给孟良臣来办。”
他的神色太诚恳了,姚氏想到他曾经的遭遇就心软,于是稀里糊涂的答应了,罗桓也没有什么意见,明日婚礼,还是像约定好的那样,谭夫子来做证婚人。
时间紧急,虽说卫枭有话在先不用罗家人为难,但送走客人后,他们还是连夜开始准备了。
趁着家里的人各忙各的,罗悠宁不声不响偷偷回了自己房间,她紧张地在床边坐下了,然后等了一会儿,没人叫她,她这才做贼一般从枕头下摸出了一本小册子。
上次三姐拿来,当着人家的面,她没敢看,直接合起来收在这里,现在四下无人,明日又真的要成亲了,她决定自己看一看,免得一点准备也没有,到时候露怯给卫枭笑话。
翻开第一页,罗悠宁还有闲情摇头撇嘴,说这人像画的真难看,等第二页看见脱了一半衣服的,她就闭了嘴,眼睛往旁边偏了偏,用余光瞄着翻开了第三页。
罗悠宁眼睛瞪圆了,面红耳赤,脸上烧起来一直到脖子根,她感觉自己手里的册子都在发烫,忍着羞涩,她不服输的继续看下去,这一看就是小半个时辰,等翻完了小册子,她整个人都虚脱了,瘫在床上,心里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感觉好复杂啊,明明没什么意思,但如果那人是卫枭……
罗悠宁心跳剧烈起来,不敢再想,强迫自己出去打水洗漱,然后睡一觉把一切都忘了,安心等着明早上花轿。
她想的很好,也确实因为疲惫早早就睡着了,可这一晚上,她就没睡安生过,做了一整晚的梦,梦里册子中的人变成了她和卫枭。
清早,罗悠宁睁着无神的大眼,眼圈下一片青黑,三姐端着水盆进来时给她这模样吓了一跳。
“四妹,你怎么了?”
罗悠宁用充满怨念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后游魂一般走过来洗脸,洗漱后,她终于有了点精神,三姐开始有条不紊地给她上妆。
她这两年长开了,平常素面朝天都让人见之忘俗,一打扮起来简直让人移不开眼睛。
罗悠容带团儿一起进来,从铜镜里看见了她的脸,就感叹:“我妹妹若是早生几年,还有那谢婉柔什么事。”
阿宁没忍住笑起来,三姐连忙把粉收好,怕她给弄洒了。
“我阿姐才是最好看的。”她眼里闪烁骄傲的光。
姐妹俩互相恭维之后,外面也渐渐热闹,罗悠容在门口看见了,催促道:“快快,接你来了。”
阿宁给自己涂好胭脂,不紧不慢道:“急什么,让他等着,本姑娘是那么好娶的吗?”
罗长锋和三姐夫带着谭家的几个族兄弟在门口拦着,使尽伎俩刁难卫枭,但统统被对面化解了。
卫枭今日带了卫束和孟良臣来,他俩一文一武来者不拒,最后罗家这边先累了,妥协道:“不来了,给钱。”
那么多只手一起伸出来,场面还挺壮观的,罗悠宁在窗口望见了,有点着急。
她记得卫枭好像是挺穷的,这群人都不缺钱,干嘛惦记人家的,她踮脚伸脖子往外看,被罗悠容一把拉回来。
“干什么,女儿家的矜持呢?你方才不是还不担心的吗?”
罗悠宁张了张嘴,没脸反驳,下一刻,大门口传来热闹的喊声,她们转头往外看,就见卫束早有准备的从背后摸出一个布包,打开亮在众人面前,那里面是大把的银票。
卫束龇牙一笑:“早等着你们了,来来来,一人一张别客气。”
罗家这边接了银票总算让开道了,罗长锋生怕成亲一回把自己妹夫的全部身家都用光了,偷偷问卫束:“怎么给这么多,钱还够吗?”
卫束神秘地笑笑,悄声道:“早上我出门时,左执给的,咱们摄政王,最不缺的就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