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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1章 平安的果子（第1页）

莫许站到了屋檐下，伸出手去接那纷纷扬扬的小雪花，感受着他们在手上慢慢的变成一小滩水，这种看着世界慢慢完整的感觉让莫许很满足，墨月殃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摆弄着五颜六色的彩纸，还有些刀子剪子什么的，莫许看了一会儿就继续转头看外面下雪。

墨月殃静静的折着彩纸，纸张不时翻动的声音在这个时候显得是那么的悦耳，时间仿佛在这时静好，“莫许。”墨月殃折着纸张突然叫了莫许一下。莫许没有回头就这么背着墨月殃继续看窗外的雪，莫许又想到了那个冬天，那个冬天许怡晴似乎很悠闲，整天懒洋洋的呆在家里，躺在摇椅里面盖着厚厚的毛毯看着大雪在枣树石榴树上慢慢累积，然后树枝一抖，雪就掉到了地上，没有多久就落成了一堆，许怡晴就指挥着莫允然这里去掉一点，那里加一点的，一个雪人就这么慢慢的出现了，甚至还有了一顶雪做的帽子。

那个时候的许怡晴笑的很开心，莫许想大概那个时候的许怡晴也爱过莫允然吧，不然为什么会笑的那么开心？但是莫许迷惑了，究竟是为了什么能够让这两个人慢慢的反目成仇，甚至让许怡晴开始利用着莫允然的爱来伤害他们的孩子？莫许真的不能理解大人的世界，莫许突然不想长大了，不长大就可以不用去思考这些问题，也不会和莫允然他们一样这么纠结。可是莫许也想长大。

因为云柳烟和莫经纶的感情让莫许真的很向往，如果长大后能够有这么一个人可以陪着自己，莫许想长大也不是那么的可怕，可是未来是未知的，生活的下一秒永远不会和你想的完全一样。

“如果有个愿意一直爱你的人，你愿意和他一起老去吗？”墨月殃的问题让莫许回过神来，她转头看着墨月殃，晶莹的眼睛中是向往，“为什么不愿意呢？有这么一个人多么的难得，我不想让他等太久。”

墨月殃的手停了一下，又继续折纸，但是比之前慢了不只是一星半点，“哪怕他比你大了好多岁，已经是垂暮之年了，你也愿意抛弃自己的青春和他一起老去吗？”莫许点点头，“为什么不愿意呢？我想不出的理由，生命里连爱都没了，还有什么意义呢？”

墨月殃的手彻底停了下来，“如果我能早点明白，或许还能够陪他最后一段时间。可是一切都晚了。”墨月殃看着手中的折纸，这是当年的他教给她的，可是他没有遵守承诺，没有给她折一辈子。

“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肩并肩。琴瑟和谐天地间。孟婆庄里苦三年，粗茶淡饭更香甜。一座桥，一缕魂。走走停停又三年。两情悦，两相依心心念念不羡仙。三生石，三世缘，生生世世轮回殿……”墨月殃的歌声真的很好听，和翠珠落玉盘一样清脆悦耳，莫许的眼泪

不自觉的又涌了上来。

莫许不想落泪，至少不是当着墨月殃的面落泪，所以莫许背过了身，继续看着外面白茫茫的世界，不多的时间，大雪就装点了整个世界，莫许伸出手，伴着墨月殃的吟唱，这雪似乎有了不同的含义，一滴泪落在了雪地上。

墨月殃的手又慢慢的折了起来，夕阳总算是全部都没了，灯光慢慢的亮了起来，好像一条蜿蜒万里的巨。龙，慢慢游过整个神州大地，又像天上的银河倾泻而下，星光点点流过整个大地。

时间不会偏爱任何的人，莫许躲过了最初也逃不过结尾，既然如此不如就这么接受，慢慢的积蓄等自己慢慢的成长起来。“莫许圣诞节快乐。”墨月殃捧了一个纸折的苹果站在莫许额身后，莫许看着那精致的纸折苹果。“为什么要给我这个。”莫许从来没有收到过礼物，自然不知道这苹果的含义，有的时候莫许真的是无知的可怜。

“因为今天是平安夜啊。”墨月殃歪歪头，似乎有些不解，莫许居然不知道这个盛大的节日。莫许接过了那个精致的苹果，慢慢的拆开了苹果，倒出了里面的东西，一个真实的苹果。“苹果包苹果你真的是没有谁了。”莫许本来以为那只是一张纸，可是不小心露出的文字，让莫许摸了摸那张纸，没想到那张纸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一堆的文字，莫许慢慢的把纸张展开，一点点的把褶皱展开，慢慢的阅读。

看完了整张信的莫许看着笑意盈盈的墨月殃，明明方才还伤感的要死，怎么这么快就能笑意盈盈的露出笑容？把苹果放到嘴边轻轻咬一口，清脆香甜的蛇果有着鲜红的颜色，就和圣诞老人的帽子一样，作为自己受到的第一份礼物，莫许把整个苹果吃的干干净净，至于那封信，壁炉是它最终的归宿，有些东西从创造出来就已经注定了它的一次性，所以莫许不会在玻璃上画画，这种小女生的最爱还是交给许怡晴那种爱情至上的人吧，莫许她不适合。

看着纸张被火舌慢慢的舔。舐，莫许为自己收到的第一份礼物默哀了三秒钟，但是三秒钟以后，“既然这样干吗不直接把苹果和纸张给我，要这么费力的把纸张折成苹果，还把苹果套进了折纸里面。你看样子很悠闲啊，十六小姐。”

“一年三百六十五，总该有我休息的时间，不然这么努力岂不是太可怜了？”墨月殃笑意盈盈的看着屋外白雪，“有兴趣和我一起堆雪人吗？”莫许摇摇头，这种不长久的东西，她不喜欢，墨月殃也只是出于礼貌问问，并没有真的期待莫许会答应。

就像那个人一样，永远只会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堆雪人，哪怕雪球放不上去，也不会搭把手，每次墨月殃都是气鼓鼓的自己去搬凳子，踩在凳子上自己放雪球，可是哪怕知道他不会来帮忙，但是每一次还是会叫他一起来，哪

怕他只是站在一旁这就够了。

墨月殃团了一个小小的雪球，慢慢的放在地上滚了几圈，雪球慢慢的长大，墨月殃白皙的手指开始泛起粉红，有些凉的温度，让墨月殃又想起了那个人，每一次墨月殃堆完雪人，哪怕带着手套都会变得通红，好像两个红萝卜，甚至因为带着手套不方便，做出来的雪人不够漂亮，墨月殃总会把手套摘下来，让自己的手变得更加红。

那个人等到墨月殃堆完雪人就默默的走到墨月殃的身后，蹲下保住墨月殃，把她红红的小手包进自己的手中，暖暖的很温暖，“我不会去堆雪人，因为我堆了雪人就没有人给我的冷月暖手了。”墨月殃的脸总会变得红红的，然后就什么气都没有了。

一滴泪从银质面具的缝隙滴落，没有任何人注意，没有任何痕迹留下，墨月殃的脚步让那一个小小的洞彻底消失，墨月殃的手有些陷入到冰凉的雪中间，墨月殃感觉自己的手热热的，墨月殃知道这是冻得时间太长了，可是屋里面已经没有了那个给她暖手的人了。墨月殃把雪人堆好，没有用胡萝卜什么的，一切都是雪做的，一切都是白色的，就和那个人一样。

墨月殃搓掉手上的雪，走回屋里，没有任何的动作，就这么把手垂在身侧，手热热的，涨涨的，墨月殃不期待有人会在给她暖手，谁知道一个暖水袋递到了眼前。

“谢谢。”墨月殃接过了莫许递过来的热水袋，热热的温度比他的更热，甚至有点太烫了的感觉，一个热水袋就能解决的问题，他就这么持续了十年，毕竟他的手比热水袋要好太多，甚至能够让他们更加的接近，墨月殃每一次到了下雪的天气，都会期待自己转身的时候会有那个一直看着她的身影，可是一次次的落空让墨月殃忘了去堆雪人，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莫许，墨月殃就想再堆一次雪人。

身后的人有了那个人的影子，可是她递出来的不是手而是热水袋，这就是差距，一个永远也弥补不了的差距，墨月殃把洗好的蛇果放在唇边，轻轻咬下香甜的滋味在唇舌间蔓延，却再没了那个会和自己抢苹果吃的老大叔，时间总是太过匆匆，就算是留下了又能如何，不过是失去了更多的熟悉罢了，想要再去寻找那最初的悸动，也只是一场做不完的梦，墨月殃想他在天堂也在吃苹果吧，虽然没了她，但是会有更好的天使去守护他，不会像墨月殃这么的任性，一直不长大，永远的小孩子模样，会赖在他的怀抱中撒娇，会任性的指挥他去做一堆的事情，会故意恶作剧看他狼狈的模样，然后细细笑着躲开。

他不会生气，可是墨月殃却会思念，因为再也没有一个人可以和他一样那么的爱她。墨月殃看着皑皑白雪把自己折的苹果丢进了火堆，带着她的思念和祝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