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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温柔的淡漠（第1页）

“脸面是什么，能吃吗？不能吃就算了。”信天奉挤到莫许的身边坐下，一脸的怀念，“你还真的是和你爹一模一样，我说的是莫经纶，可不是你那个亲爹，叫什么额来者？”信天奉突然想不起来莫许亲爹的名字了，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关系，莫许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

“算了，想不起来了，就这样吧。实际上要不是知道嫂子身体不好，我真的会以为你是那家伙的孩子，这倒霉的性子，在年轻的时候真的是一模一样。虽然说你们两个长得不是很像吧。”信天奉扭头看着莫许，那眼神渺远而又怀念，似乎莫许的位置上坐的不是莫许，而是那个已经故去的莫经纶。

“你们两个真的是一模一样，一模一样。”这已经是信天奉说的第四遍一模一样了，莫许真的是想不到自己和莫经纶有什么相似的，不论是从哪里看都看不出来好不好。但是……莫许想到了……不只是信天奉一个人感觉他们两个相似，这是为什么呢？

“也许你会好奇，为什么我会说你们相似，不要心急，我会慢慢啊的告诉你。”信天奉伸出手揉揉莫许的长发。信天奉把脸转回去，就这么看着大厅里面来来回回的人说，“实际上，你们的不同还是很多的，比如说，你比莫经纶那小子聪明，莫经纶比你软糯，至少你爹在小的时候是相当好玩的存在。”信天奉笑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莫许实际上还是很想知道，莫经纶曾经有什么好玩的事情的，不过今天的时间冥想不够了，不如问点其他更加重要的事情。莫许还是分的请主次的，信天奉明显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废话也没有再说什么。

“今天时间不多，等改天再说说你爹小时候的事情。”信天奉把十指交叉放在嘴巴前面，“实际上你爹，这一辈子输就输在他分不清主次，这并不是说他不聪明，而是你爹太聪明了，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信天奉笑笑，“如果你爹不是想和嫂子一起过什么二人世界，他们可能能够厮守更加长的时间，不过现在再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

“毕竟对你没有什么借鉴的作用，你和他的差别虽然明显，但是你明显比他做的更加的好。”信天奉朝着手掌里面吹了一口气，“你们两个呢，一样的倔强，认定了的事情，就是驾着刀放在你们的头上，估计你们都不会停手，虽然不知道你的想要的是什么，但是有一点我可以确定，那就是你和你爹一样都想要去隐居。”

信天奉猛地扭过头，眼神锐利的看着莫许，“别和你爹一样犯傻，在自己足够强之前，放弃你的隐居的想法，我没兴趣给你也收尸。”莫许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躺下，“我是被迫的，要不是运气不好，出生在那个家庭，我现在说不定和那些普通的小孩子也没什么差别。”

“你倒是看的清楚

，不过也没有什么差就是了，毕竟你和那小子两个人都是被逼出来的。不过我说句实话，人的能力在那里摆着呢，你想要不用，那是不可能的，你爹就是个例子，你自己想先什么意思，不懂的我也不会再说。”

“你和你爹两个人呢，还有一点相似，那就是，你们两个都是属睚眦的，谁对你们好，谁对你们不好，那是记得一清二楚。”信天奉一脸的调侃，莫许坐直身体，喝口葡萄酒悠悠的说，“睚眦啊，一饭之恩必偿，睚眦之怨必报。我莫许自认做不到。”

信天奉一愣，转念一想，还真的是这么回事儿，也就没再说什么，“旁人想要走进你们的心里很容易，但是出来更加的容易，而且出来的，就别想在进到你们的心里。”莫许听到这话，又想起了墨月殃，这个人到底是在心里还是在心外呢？莫许有些拿不准，或者说他对于墨月殃从来自己都是矛盾的。

“谁不是这样？”莫许顺口反问了信天奉一句，“你会忘记你父母对你的好吗？你会忘记那些人坑过你的伤吗？都不会吧，那我们又有什么差别？”信天奉摇摇头，“都不会忘记，但是我们不会因为父母一时的不好，而去想要彻底的离开。”

莫许把杯子就这么抵在唇上，“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自己彻底离开的？”鲜红的酒液又一次沾湿了莫许的唇，“当初我不过是做出了一个，伤害不到所有人，唯有我自己孤身一人的决定罢了。”

“没有任何一个孩子想要离开自己的父母，哪怕她的父母再不好，但是血脉在哪里摆着，当父母老去，我们长大，我们对于父母留下的只有怜悯，因为时间的威力太大了，没有人能够逃得过去，对孩子不好的，过得凄惨些。对孩子好的，过得轻松点，但是最后都是棺椁加身，一捧黄土就没了任何的踪迹。”

信天奉没想到莫许是这么想的，毕竟在他看来，这个莫许和莫经纶这么的相似，两个人又怎么会不一样，不过现在看来，信天奉感觉自己错了，他们从来都不一样。“莫经纶比你果决，不过你们也没什么差别就是了。”

莫许摇晃着酒杯没有说话，有些事情没有必要说的那么明白，但是有些事情必须说的明白。“光凭这几点，还不足以让你这么认为吧，让你感觉我们相似的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莫许感觉手里的酒不好喝了，于是放下了那杯红酒。

“你真的很聪明，好吧我也不拐弯抹角。你们两个最相似的，是你们两个的眼神。”信天奉的话让莫许想起了云柳烟那双温柔的眸子，但是莫经纶的眼神是什么样的？莫许突然发现自己想不起来了。

“你们两个的眼神几乎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自己可能没有感觉。因为你自己看不到，但是我们能够看得出来，你们的眼睛里面是淡漠的温柔，那种对所有人都好的温柔

，你们是真的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只是想着怎么不亏欠别人，那种温柔，真的是看过一次就忘不了了。”

莫许摸摸自己的眼睛，实在无法理解，信天奉的意思，为什么每个字都知道，但是组合在一起，自己就听不懂了？“听不懂是吗？估计你也没怎么在意你爹的眼神是什么样子的，毕竟他长大以后，那双眼睛就被人下意思的忽略了。这样吧，我给你举个例子。”

莫许转头看向信天奉，以为他是要拿自己当例子，但是信天奉摇摇头，“我一辈子也学不会你们爷俩儿的那种眼神，感觉差太多了，行货和水货一眼就能够看出来，因为模仿出来的都是低仿水货，所以我就不现那个丑了。”

莫许歪歪头，那怎么举例子？信天奉伸出手捏捏莫许的脸颊，不如一般孩子好捏的手感，让信天奉很快拿回了手。“知道十六小姐吧？”信天奉说了一个莫许在熟悉不过的人，莫许顺从的点点头。

“她的那种淡漠，加上你娘亲云柳烟的温柔，那就是你和你爹的眼神。”莫许想到了那两个可以称得上是对立面的人，一个淡漠到什么都能够只是看着，不多说也不多做，一个能够只是站着就让你感到她连绵的温柔和爱意，两个人的眼神组装起来，似乎而不是那么的难以想象。

莫许突然想起了自己下意思忽略的那个人的眼睛，突然感觉信天奉说的也不是那么的正确，莫许想起了在小院的那次夜谈，莫经纶眼睛里面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意，即便那眼神不是看自己的，也感觉要被溺死在其中，原来那个人的眼神；平常是和自己一样的吗？

如果是这样的，他们会误认为相似，那也就没什么意外了，莫许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真的是很爱自己的父母，哪怕他们一直对自己不好，莫许也没有想过离开，即便是现在，如果听到和他们相似的名字，莫许还是会忍不住去听，去记，哪怕最后总是失望的发现，自己听到的看到的，不过都是别人而默默的难过。

莫许是淡漠的，因为没有什么能够让她在那么的在意，想要靠近，莫许有时温柔的，虽然她从来不说，但是她考虑的从来都先是别人，但是世界上没有太多的两全其美。莫许终究要亏待一个，亏待不了别人，那么只能够苛责自己，莫许一直都是这么做的，这一点连莫许自己都没有发现。

在自己缺人用的情况下，还能够耐着性子让墨眉儿跑出去玩这么久，甚至说放她自由，就放她自由没有一点的犹豫，这个就能够看出来，毕竟莫许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她不忍心珂责任和一个人。以至于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到底是多么的期待第五青雨的友情。

但是因为墨月殃的做法，让她一辈子都在愧疚，交朋友的双方，如果有一方开始把自己放在不对的位置，那么失衡的友情，最后只能是破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