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雁鸣站在别墅到庭院的台阶上,他漆黑的头发梳得整齐,眉眼殊丽,气质朗朗,可神色难辨。
隔着庭院,温芫眼神沉静如一汪深潭,遥遥看着他。
盛雁鸣的黑眼睛在庭院里的灯光中闪了闪,最终说:“你先进去等我。”
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
温芫挺有耐心,高位者总是对手下败将有某种大度的宽容。她玩了半小时手机,起身去洗手间。
别墅的一层有宽敞豪华的公卫,供客人使用。
温芫方便完,洗了手就要出去。可门一开,一个高大的阴影就笼罩了下来,一把将她推进了卫生间!
温芫猝不及防,被这股大力撞得后退,后腰抵上了冰冷的大理石洗手台。她嘶了口气,就听到门被甩上的巨大声响。
温芫皱眉,看着近在眼前的盛雁临。
她此刻被他逼得半坐在洗手台上,好在刚才洗手时没溅上水……温芫面无表情地想。
盛雁临面对着她,双手从她身体两侧撑在洗手台上。温芫就这么被他困在两臂之间,抬头不悦地看他。
盛雁临身上有淡淡的酒味。他抬眼看过来的样子当然不是平日里那副阳光校草的模样,水亮的双眼中带着淡淡的阴鸷。
但他毫无疑问是漂亮的,那种清纯的少年感,是岁月的恩赐,是不可逆转的、人生仅有一次的礼物。
他的脸上,混合着天真和冷酷、清澈和阴霾,像是天使和恶魔同时出现在同一张脸上,有种让人着迷的诡异美感。
有人说,小孩子是最残忍的动物。他们不辨善恶,容易偏激。
可是随着年纪渐长,小孩子会逐渐明事理、懂是非,并且对其他人产生共情。
但盛雁临……显然是那种在成长过程中出现了什么差错的小孩。也许是因为压抑的原生家庭,也许是因为被曾经尊敬的师长猥亵,可这一切,温芫没兴趣知道。
她不需要为盛雁临的成长负责。
温芫看着初长成的少年展露着稚嫩而原始的攻击性,反而放松了身体。
她手臂后撑,微微后仰,看着盛雁临那张精致
青涩的脸:“故技重施?”
盛雁临却没退缩,也许是酒精的作用让他彻底显露本性。他恶狠狠地问:“你真要离婚?”
温芫愣了愣,随即哭笑不得。
什么鬼,盛家兄弟灵魂互换了?
她懒得搭理这中二少年,抬起左臂横在身前,挡住盛雁临的身体:“我以为你会很高兴才对。”
毕竟他对她怀有很重的敌意来着,不惜以自己的身体为诱饵,也要坑她。
盛雁临没回答,却伸手握住她抵在自己身前的纤细手腕。
温芫没有挣扎,任他握住自己的手腕,并缓缓地向上攀援,直到二人十指交叉。
指缝之间摩擦的些微痒意带得心底起了一层细密的战栗,盛雁临忽然有一瞬间在怀疑自己所做的到底是在引诱她还是引诱自己。
但他面上没有丝毫显露,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用殷红的嘴唇落下轻轻一吻。
这过程中,他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温芫,浓密的睫毛没有一丝颤动。
少年干净的声音此刻带上微微哑意:“是。”
“……我很高兴。”
他看着温芫偏头看着自己的样子。
洗手间里暗色的灯光中,细小的光泽雨滴般落在她脸上,莹莹生辉,引得盛雁临受了蛊惑一般靠近。
然后……随着凉意骤然扑了满脸,他的腰腹间受到一记重击!
盛雁临瞬间倒在地上,窒息感过去后,腹部升腾起强烈的烧灼感,甚至把那股子剧痛压下去了!
温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收回堵着水龙头的手,也放下膝盖。
她语气很凉:“吐吧,都吐出去,人就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