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芫愣了愣神,这才发现是她遗失的耳环,哭笑不得:“原来在这。”
这时,一个司祭悄无声息地出现:“主教大人,温小姐。”
她声音恭敬:“几位族长已经在仲裁厅等候了。”
仲裁的结果就是,昂特家撕毁与时家的协定,预谋攻击杀害时家人,以及在和平区域下毒等,数罪并罚。他们在北区的地盘将被剥夺三分之二,由教会分配。
而莲娜·昂特将在身体恢复后被司法部门审判,届时她身上的所有罪行都会被重新评估。
在这个没有死刑的国家,基本上就是监-禁终身的命运。
昂特家族树敌无数,滥用权力,监狱里不乏莲娜·昂特的死敌们。她这一辈子,都会在仇敌的环伺下度过。
现在还在医院抢救的莲娜·昂特如果知道这个结果,大概率会更希望自己直接挂了,还少遭点罪——要知道,她今年还不到三十。
除此以外,温芫得到了补偿——昂特家有错在先,要赔偿船厂的损失,并且向温芫道歉。
当然,还有大笔赔偿金,作为伤害了她和她家眷的补偿。
“我反对!”
老昂特气急败坏:“她甚至没有家族,她的申诉压根就不应该被受理!一个黄皮猪,她怎么敢——”
“神不会歧视,祂一视同仁地爱着所有子民。”
主教声音低沉,充满威严。他深色眼眸带了强大的压迫感看向老昂特:“克里斯托,你是在悖逆神的教诲吗?”
这眼神带着高高在上的威压,像是某种无声的审判。
老昂特叱咤风云几十年,可却被这么一眼惊得打了个冷战!
他一下子想起了小的时候,老一辈讲述的教会以血火镇压各家族,才换来和平的故事,当即低下头。
再不甘心,老昂特也只能忍气吞声地。
温芫有些懒散地坐在猩红的天鹅绒靠椅上,一派悠闲地当着苦主。看到她这样子,老昂特就气不打一处来。
 
;温芫接收到他愤恨的眼神,漫不经心地举手:“赔偿的金额可以由我定吗?”
她伸出细白的手指,真是漂亮的一双手,只是指缝里还有没洗干净的、不知什么人的血:“我的厂长被你们打伤,在医院住了两个月。现在为了解毒,还要去达利亚最好的医院。那里的病房每天要五千通用币,就先付一个月的。”
她在纸上写下“15万”,又掰手指算起来——第一次船厂袭击,6个保镖轻伤,每人一万通用币的医疗加营养费,不过分吧?
地下工事里,两个保镖重伤,病房安排,每天五千通用币,两个月。再加上精神补偿,凑个五十万,不过分吧?
“算完保镖,再来算算对我至关重要的人们。”
“至关重要”这四个字被温芫咬得很重,听得老昂特眼皮狂跳。
果然,温芫又开始掰手指:“我的朋友,也就是时家的小姐受到了惊吓,她是个柔弱脆弱的纯洁女孩……”
老昂特听这一大串形容词就头晕,怒:“就直接说要多少!”
“两百万。”温芫笑意盈盈,在老昂特拍案之前继续开口:“还有她的表兄,时祖辉的儿子。”
她痛心疾首:“他可是画坛的明日之星,你们居然敢伤他的手和手臂!你知道他一幅画能卖多少钱吗?!”
温芫看着老昂特涨成猪肝色的脸,比了个数字:“一亿。”
老昂特呆住了,不是为这个数字,而是为她的无耻。
她说的数字可都是通用币,而不是牡丹国的国内货币。
汇率1:7,也就是一亿的通用币,是七亿的牡丹币。
老昂特特别想问一句:时祖辉的儿子是金子做的吗?!
金子都没这个价!
他刚要反驳,就听到主教煞有介事地点头:“说的没错,艺术是无价的。若是一个艺术家失去了为这个世界创造美好的能力,多么让人惋惜啊。”
老昂特:……个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