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为了个云扶摇,你丧失了很大的机会,值得?”
江凡沉默许久:“没有值不值得,我终归……和你们不一样。”
嬴无双也沉默了:“……知道么
,这就是我对你最放心的原因。你看似无羁绊,实则处处羁绊,所以才故意逃避世间。”
“……我想要逃,却总是逃不掉。”江凡咧嘴无奈的笑笑。
“所以,你这样的人不会想争,有什么可怕?”
江凡道:“谢谢你这么想。”
“不过……”嬴无双凝视他:“你这样的人难免会被迫去争,又有多可怕。”
江凡摇头:“在这件事上,你还是想多了。”
嬴无双不语,江凡也不想解释。
沉默的喝酒,一杯接一杯,这种间歇性沉默两人都习惯了。
“……我是不是快要去汤巫山了……”
虽然习惯,但江凡还是很不喜欢这种沉默。
“你不愿去?”
江凡捏着酒杯:“要去的,你夫君虽然心不在天下,但也不想做软柿子。”
“他不好对付。”
“一个奠定大秦最强国力基础的人,怎么会好对付。”这点江凡很明白。
“不过……你真打算让我去对付你爹?”
对于和老丈人要过招这件事,江凡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帝王家无亲情。”
江凡叹口气:“所以皇太后自缢……”
嬴无双忽然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想杀她。”
江凡没想到嬴无双居然会对此事做出澄清。
“她的死,实际上是想我死。她以自缢,给嬴家男子争得了最后的机会和名分。”
江凡愣住:“机会我懂,她一死,你就不得不放弃追究一些东西,你爹才得以全身而退。可名分怎么说?”
嬴无双道:“她便是在向世人宣告我的无德,可以说用自己的死,把最后一盆脏水泼在我身上,无法洗掉。”
江凡想了许久,才悚然动容:“这种事不但会深藏在秦人心底,而且……最可怕的,是终归给四国留下个举世伐秦的永久借口,剩下的只是等待机会而已。”
嬴无双眯起凤目:“还有圣地。不予承认,不做正统,不得封禅,纵千百年后,只要有人反秦,亦可以此为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