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随船而来的女性只能住在船上,让商人们做完生意就离开。
后来康熙开放了海贸,也稍稍放宽政策,允许番邦女性在澳门地区范围内活动。
至于京城,还是不见西洋女性,大清女子会洋文的少之又少。
之前,李氏的英语听说多是与大儿子弘昐交流,偶尔能在仆从陪同下去教堂听一听神父讲经。
武拂衣在京城时会定期与李氏进行训练。可今年弘昐要入宫上课,李氏少了口语陪练。
尽管碍于技术与时代条件限制,本就没让李氏本在洋文上听、说、写、阅读全面发展,但还是要求她保持一定量上的口语量。
新陪练找谁?
武拂衣瞥了一眼胤禛。能者多劳,让禛·武氏顶上,一月两次做李氏的陪练。还可能更加激发李氏的好学之心,她会愿意被另一位侧福晋比下去吗?
辅导洋文是一方面,观察李氏的心态是另一方面。
该叫胤禛发挥洞察人心的专长,观察随着孩子们一天天长大,李氏对儿子们的期盼会否过了界?
立嫡还是立长,或是寻另一个继位人,这个问题早晚也会出现在四爷府。
听起来挺遥远,但胤禛萌生了夺嫡之心,让他防范未然注意李氏的心态是否有变也是未雨绸缪之计。
饭桌上,武拂衣不似康熙故意搞事,没有宣布让李氏去找武侧福晋学习的决定。
大家先安安稳稳吃饭,何必此时提学习,制造紧张情绪。
正月初一,却是要先找乌拉那拉氏聊一聊。
父母的情绪会影响孩子,福晋比李氏在府内更有权威性,也就会造成更大的影响。
乌拉那拉氏的情绪一直紧绷着。
从出宫、坐马车到府内家宴,整个过程寡言少语,却是忧心忡忡地偷瞄了弘晖好几眼。
武拂衣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现象。
守岁结束,眼见乌拉那拉氏有意想叫弘晖去房内单独谈话,先一步打断了她。
“福晋,走吧。”
武拂衣示意乌拉那拉氏跟上,今天是就在正院歇着了。
需要聊一聊给弘晖选伴读事宜,以及了解一下福晋对儿子上学的担忧,帮着她纾解心情。
按照府内的规矩,初一、十五四爷或是留宿福晋的正院,要不然就是休息在前院。
武拂衣成了四阿哥后,没有更改这一条规矩。
她在北郊庄子上能随心所欲,但在京城府邸不去破坏现有规则。
无规矩不成方圆,而且乌拉那拉氏管理内宅行事公允,延续这条规矩也是对福晋的认可。
反正盖被子纯聊天,躺两晚算不上什么事。
何况乌拉那拉氏睡相不错,不打呼不磨牙,也不会像毛毛虫扭动,基本是保持平卧到天亮。
其实与福晋躺一张床,比与胤禛同床共枕要省心非常多。
前者不会也不敢闹幺蛾子;后者却是屡败屡战,估计贼心不死,还在暗暗计划下一次的冰块催醒突袭。
真心话却说不得。
武拂衣口风很紧,脑子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