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肉太硬了,纹丝不动。
她也不舍得真下手弄疼了心上人,嗔怪道:
“你对我的决定有什么意见吗?”
“不敢,不敢。”
氛围和谐静谧,岁月缓缓流淌。
陆沐筝是有旁的话要跟林芷澜说的,她想说,她真的融入不了这样的世道,真的想离开……
张了张嘴,不愿意在林芷澜难得幸福愉悦的时刻讲一些伤感别离的话。
从袖中拿出一卷新写成的书册,递给林芷澜,故作轻松道:
“给,专门写给你的,关于之后怎么处理,怎么壮大你的势力……我都写了些我的思路,你可以参考参考,看能不能尽快把那些事挖出来个底朝天,一举解决。”
尚存着香浓的墨韵。
看得出来是连夜写的。
软体书法控笔太累了,只有在正正规规科举答题时陆沐筝才会强压着烦躁写出一手方正的楷书,私底下随意挥洒的字像是乌龟爬。
那根碳棒随手描一描都比用软塌塌的毛笔舒服啊。
林芷澜看到熟悉的字迹,笑着收入怀中,拉着陆沐筝又说了几句软和的话。
她不知,命运的离别,已在悄悄地进行倒计时。
韩经韬寻了个合适的时机,负荆请罪,求见梁帝,履行承诺,提退婚之事。
他挑的时间和日子很巧妙。
是梁帝在西庐寺微服礼佛的时候。
梁帝礼佛可没有长公主那样平易近人了,该有的御前侍卫、禁军一大箩筐,清完闲杂人等,留下只余鸟雀的一间空荡荡的古寺。
不过,他信佛,抱着妹妹求神灵庇佑之后,自觉有佛缘,得了神佛的庇佑。
在上香拜佛的日子里,也会好说话些,至少不会随意动杀孽。
清幽的禅房里,梁帝负手背立,韩经韬双膝下跪,上半身板正挺直,冷汗流了一后背。
面上不能流露出慌乱,因为这也是大不敬的一种。
禅房外守着的祝公公是没那个偷听的胆子的,可里面的话还是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把他快吓死了。
不知威远侯府的韩世子吃错了什么药!
谁家娶了最受盛宠的长公主,等于是保住了三代人的荣华。
是怎么想的呢?
祝公公是真怕圣上以为韩家是在看轻长公主,天子一怒,血流成河啊!
梁帝倒真不在乎韩家退不退婚。
林芷澜早就跟他沟通过了,对韩家世子并无情意,厌恶至极。
梁帝自己那点隐秘的小心思是,根本不愿意宝贝妹妹嫁人。
即便林芷澜和韩经韬都没提出退婚一事,他找到了合适的理由,也会尽情地践踏先皇这桩曾让他无数个夜晚辗转难眠的婚约。
把他的明珠,死死攥在手心里,捧一辈子,才是好的。
只是……梁帝派了“影子”打探了消息,盯着妹妹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和她来往甚密的男人。
得到的回应,并不能让他开怀。
梁帝能杀出重围坐上至高无上的宝座,也不是个傻的,侧身似笑非笑道:
“韩世子先前对朕的皇妹百般倾慕,为何几夕之间,便变了心呢?莫非世子风流,又有了旁的相好的,唯恐迎了座大佛进门,无法事事舒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