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姜和便带着一人走了进来。宋子温抬起头,目光落在那人身上,一时间竟有些愣住。
那人身穿一身简单的青衣,身姿挺拔,面容清秀,正是简直。
此刻的简直脸色比起白天躺在床上的时候好了许多,眸中的清透看的宋子温一时有些心虚。
“陛下。”简直走到宋子温面前,深深一礼。
宋子温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站起身,走到简直面前,伸出手想要拍拍他的肩膀,却又在半空中停下。
“你醒了。”他最终只说出了这三个字,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简直抬起头,看着宋子温,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他的君主,也是他曾经满心满眼倾慕的人。但此刻,他却感到他们之间远远的隔起了一道墙。
“陛下,臣已经无碍了。”他说道,声音依旧带着几分疲累。
“习之,你深夜都要见朕,可是有什么要事?”宋子温故意加重了“要事”二字,刻意的想要逗弄简直。
若是从前,简直听了这话,就算面上不显心里也会忍不住想入非非,但是今日他却确实无心再谈私情,他站起身来,神色凝重地说道:“陛下,臣有要事相禀。”
“何事?”宋子温淡淡地问道,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简直深吸了一口气,“陛下,朝中有北沧的细作。”
“哈哈哈……”看着简直一脸正经的样子,宋子温以为是何大事,一听这话便忍不住笑了起来,“习之,你怎的这般天真,不就是北沧细作,就算南宁在北沧也有细作呢!”
“陛下,北沧的细作是辅王大人。”简直抬头看向宋子温豁出去一般的喊道。
自然不愿意再让那北沧的细作,顾南谨再玷污了从小就疼爱他的沈青轩的名字。
他的话不止惊到了宋子温,连姜和都被吓得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宋子温闻言,脸色顿时一变。他站起身来,走到简言面前,双手压在简直的肩上,似乎要将他捏碎一般,沉声问道:“习之,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吗?泽然是朕的摄政王,是南宁的肱骨之臣!”
宋子温心中暗自揣测过简直可能会对他说的无数种话语。
他甚至一度认为,简直也许只是受到了沈青轩的胁迫,并非是真的背叛了他。
如今刚刚重获自由便迫不及待地要与自己解释,无非就是想向他澄清事实,表明心意。
然而,传入耳中的竟是“沈青轩乃北沧细作”这般令他始料未及之言。
即便他对沈青轩心怀怨恨,嗔怪其薄情寡义;也深知沈青轩野心勃勃,贪图的不过是自己手中紧握的滔天权势,但他从未曾质疑过沈青轩不是南宁人。
按压在简直肩上的双手不由自主地微微颤动了起来,可宋子温说话的嗓音却出人意料地平静无波:“习之,此事可有确凿证据?”
简直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用力摇了摇头。
“既无实证,那你岂不是在诬陷南宁的摄政王大人么?”宋子温紧紧追问,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急切和不满。
他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指控,落在沈青轩身上,仿佛是在嘲笑他的识人不知,毕竟是他给了沈青轩在南宁的权势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