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个迟钝的傻子。
裴清钧一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不过穆珩心里,莫名地释然了。
这样最好。
没有什么麻烦了。
既然不是因为裴清钧的事情而伤心,那她肯定就是因为今日的情形而后怕了。
想想谢解意也确实承受了太多。
穆珩只翻看了几页,就把画稿恢复原状。
老实说,别人的爱情,透着一股酸腐味儿,没什么意思。
他不爱看这种腻歪的东西。
好在桌上还有一本《诗经》,可能是谢解意用来给迟迟启蒙的,他好歹拿在手里,翻看了几页。
谢解意凌晨的时候醒了。
她是被渴醒的。
屋里蜡烛还亮着,她看到了趴在桌前睡着的穆珩,顿时觉得奇怪。
这厮三更半夜,跑到她屋里做什么?
她这是怎么了?浑身一点儿劲儿都没有。
迟迟?!
对了,迟迟昨晚是和她睡的。
迟迟呢?
谢解意把穆珩喊醒:“迟迟呢?迟迟哪里去了?”
虽然穆珩在,一般都没事,但是她还是不放心。
穆珩被她惊醒,从桌上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是犯了老毛病。
看《诗经》就犯困的老毛病。
“你发烧了,”穆珩站起身来,眼里已经没有了困意,又恢复往日目光灼灼的神采,“怕过病气给她,我让小昭把她抱回去了。”
“哦,那就好。”谢解意如释重负。
穆珩缓缓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谢解意。
谢解意莫名觉得压迫。
大哥,你挡住光了,知道吗?
还有,她这下巴壳怎么回事?
怎么觉得疼,摸摸又觉得有点浮肿了?
穆珩忽然开口:“你昨天被吓到了?”
谢解意:“嗯?!确实有点被吓到了。”
当时那种情况,放谁身上不害怕啊!
惊险刺激,好在她如此聪明,才能全身而退。
谢解意忍不住洋洋得意。
然后,她就惊恐万分地发现,穆珩动了。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