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都坚决摇头:“现在城内城外到处都在找公主,公主一出现,必定会被带回去,公主不应该冒然进城。”
步长悠的耐心已然被耗尽了,她有些生气:“该不该也不是你们说了算,松开。”
霍都站着没动,也没松手。
步长悠立马就要发作,可很快又压了下去,这事跟霍都无关,她犯不着,继续忍耐道:“我现在连出门的自由都没有了,我是被囚禁了,是么?”
霍都立刻垂眸道:“公主言重了,在下没那个意思。”
步长悠重申道:“那就让开。”
霍都显然还是不让。
步长悠冷冷一哂:“看到没有,你没那个意思,可你却那么做了。”
既然都到这一步了,霍都索性破罐破摔,反正不能让她出门,他道:“公主若执意如此,那在下只好先得罪了,来人。”
侍女纷纷进来,霍都松开她,吩咐道:“祁姑娘身子不好,需要静养,你们好生服侍,倘若她离开了这房间半步,我拿你们试问。”
话音刚落,步长悠抬手给了他一个巴掌。
几个侍女都看呆了。
霍都伸手揉了下自己的脸,恭敬作了一个揖,道:“在下断没有不敬的意思,只是迫不得已,请见谅。”
说着转身出去,将门关上,还上了锁。
步长悠要跟出去,几个侍女立刻结成人墙,挡住了她,道:“姑娘,对不住了,我们也是奉命而为。”
步长悠看着她们几个的脸,发作不得,左右不是,气到了极点,反手给了自己一巴掌,骂道:“犯贱。”
她是犯贱来着。
明知那是个什么货色,还跟他拉拉扯扯这么长时间,早在他第一次犯疯病的时候,就该离他远远的。
那几个侍女呼啦跪了一地。
她觉得不解气,怎么都解不了气,呼呼啦啦把房间里能砸的全都砸了,一边砸一边骂自己。
他捅了自己一刀,一出苦肉计,她就忘了教训,巴巴的原谅了他。
要是那时候心意坚定一些,断的干干净净。她嫁给裴炎过日子也好,假死远走高飞也罢,哪条路不比现在好。
现在裴炎死了,她也落得一个被囚禁的地步。
世间多凶险,人心多复杂,她嫩的很。
霍都在廊上摆了茶,决定寸步不离的守着。
霍都的长随听着屋里的哐哐声儿,很心疼,他道:“公子,就这么让她一直砸下去?”
霍都道:“没关系,让她砸,她砸的越多,我越能勒索相城。他那有好几幅画,我都心仪,正愁没法子给弄过来。”
房间里一片狼藉,几乎没地方下脚,步长悠的手也给碎瓷器给割伤了,侍女想给她包扎,她却连碰都不让人碰。
步长悠砸累了,停下来歇息,这一通下来,可算是解气了。
不知是解了气,还是死心了。
她什么都不想做了,只想等那个疯货过来,跟他决一死战。
不过步长悠的愿望落空了。
相城在傍晚时到了别苑,但听完霍都的叙述之后,却不打算见步长悠。
都这样了,见面其实是没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