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
宋映瑄:“?”
季如骁:“你怎么这么可爱,崽崽,不许动,本君要亲死你。”
“……”
季如骁:“受够那些糟老头了,我明日把他们都杀了怎么样?反正也活不了几年,早死晚死都一样。”
“……你对我家崽崽做了什么?”
季如骁冷冷勾唇,“本尊说过,那是我魔狼探子,你昨夜行径它已全部报与本尊,要我列出你都干了什么吗?”
宋映瑄收回掐他腰的手,理直气壮道:“本君不过救助了落难小狗崽,有何行径好列?你这坏魔果然通过崽子打探消息,卑鄙、无耻!等着,本君夺回剑必把你们打得屁滚尿流……疼疼疼,别掐,你摸哪呢?真当本君是你的魔侍……魔头!”
宋映瑄激动,魔侍的动作幅度也大,引得身旁魔兵频频侧目,尊主手在身后抵着腰推他向前,低声警告道:“昨夜那探子无功而返险些坏事,本尊还没想好如何罚它,你再乱动,本尊就将你二人绑到一处,先用刑再祭旗,随后放完血,挂到树上风干……”他声音愈发狠辣,突然闷哼一声,被挽着的那只胳膊传来剧痛,那魔侍正仰头看他,嘴角含着笑,生生将他手臂拧错了位。
魔侍不松手,感受到手下肌肉的轻颤,也不传音了,聚了灵的手掐着断臂凑近他,放低声音道:“不过配合一下,真当本君怕你了?那狗崽如今是本君的宠物,你敢动它一下,本君就削秃你的毛吊到魔渊山头示众。”
两人贴得极近,宋映瑄强锢着他,季如骁手臂上有剧痛袭来,此刻挣开又太显眼,难免引人怀疑。
季如骁呼吸重了几分,冷冷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宋映瑄也不松手,看着他额角泛起的冷汗嗤笑,很给面子地又加重了力道。
尊主揽着魔侍上了巨牛坐骑的背,一同朝战场行去,两人沉默无言,宋映瑄看着一颠一颠的巨牛角思索,不时捏捏手里某条健壮的断臂。
季如骁冷着脸,强忍剧痛犹豫许久,在第五次被捏之际屈辱地开了口,他另一只手碰了碰身旁的魔侍,小声说:“……是本尊不对。”
宋映瑄不理他,他试着抽了抽自己的胳膊,继续道:“那崽子不错,本尊不会罚它,也不杀你二人祭旗……是本尊冒犯,本尊稍后不会羞辱你,这样伪装也是别有用意……你放开本尊。”
魔侍勾了下唇,又捏了他一把,仍不理他,反倒温柔地伸手摸了摸巨牛的角。
季如骁嘴角抽搐,疼得冷汗涔涔,忽而长袍一甩,将两人罩住,极亲密地坐近了,周遭魔兵看来就是尊主要在坐骑上与魔侍亲热,不由窃窃私语。这般欲盖弥彰,真把兄弟们当外人。
宋映瑄偏头,那魔头坐得近,脸也离他近了,视线变得稍暗,那双蓝眸倒是亮,挺俊的,带了点忍辱负重疼得要死的美感。
防他耍花招,宋映瑄暗自聚好灵,随时准备出击。
那魔头垂眸,似乎在挣扎犹豫,宋映瑄哼笑一声准备先开口,忽而感觉手心一软,他攥着的那节手臂变成了狼肢,前肢错位,狼爪在他手上虚软地垂着,魔头仍不说话,蓝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宋映瑄盯着手上那毛绒前肢看了会儿,缓缓松了力道,仍托着他,皱起眉,不甘道:“坏魔头,白瞎了这副好皮相。”他两手执起狼肢,猛一用力,在魔头脱口而出的闷哼中将错肢接上,放开他,说,“本君不想伤你们,是你们三番五次上门找打,一言不合便开战,战吧,全玩儿完。”
魔头没收起狼爪,贴得近,爪子只能搭在他腿上,隔着轻纱,宋映瑄感觉那绒毛直接蹭到了肌肤,又听见他说,“打不了多久,阴阳两石重新生灵,两界很快便可恢复如初。”
“你说得轻巧,”这狼爪子就是怎么都不收,宋映瑄不满地皱起眉,强忍着想揉两把的冲动,泄愤似的戳了戳,手指碰着绒爪,他说,“本君出关后就没见过阳石,据说是丢给那老头儿保管了,什么偷衣服老贼,还不如给本君。”
季如骁问他,“那老头很厉害?”
“很厉害,”宋映瑄垂眸,碰了碰魔狼锋利的爪尖,“我没见过他打架,只知道灵气足得不行,那群缺灵少气的家伙全压不过他,我也不行,挺丢人的。”
狼爪忽地动了一下,掌心张开,宋映瑄更想摸了,垂眸看着,没动,听见那魔头说:“你挺强的,灵力不低。”
他笑了一下,出手握上狼爪子,掌心带着灵跟他贴在了一起,说:“你也不是废物,灵不比本君差,怎么还被护法牵着鼻子走?”爪子太软了,宋映瑄捏上就不想放,想到什么,他又碰了碰罩着两人的外袍,轻嗤道,“连小兵都敢乱笑乱看,外面聊你什么,听得见吗?”
袍外传来无数魔兵调笑似的的交头接耳声,魔头倏地抽出爪子揽上了他,扯开外袍,瞥了一眼突然噤声的魔兵,说:“无妨,本尊美名在外。”
魔侍娇俏,一抱便轻哼着撞进了尊主怀里,长发披散着垂在肩头,动作间带得发饰轻晃,一只手搭上了尊主的肩,魔侍缓缓从他怀里抬起头,美目微动,透过他的肩向外,扫过一众魔兵,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那日叫阵满战场乱跑的土鸡将军。
冀雁故作严肃地走在前方,他刚跟一众魔兵一样,强忍着收起笑,将视线从巨牛背上移开,突然感觉有些奇怪,他背后的兵又开始交头接耳小声地笑,不禁疑惑地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