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心情复杂,签了名,又摁下手印,却已不再感到口渴,遂将那杯水泼到阿瓜脸上。
阿瓜悠悠转醒。
俩人被绑匪拎起,用力掷出了仓库大门。
果然如程澈所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一条羊肠小道,曲曲折折,不知通往何方。
身后是泛着水光的大海,烈烈炎炎,海面强光刺眼,程澈狠狠闭了闭眼,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
阿瓜自知程澈是为了保护他,一时心虚理亏,不敢吭声。
过很久,程澈缓缓吐出一口气,朝阿瓜虚弱笑笑:“走吧。”
“去、去哪?”
“打车。”
这是连计程车也难得光顾的地方,俩人走了一段,唯一能充当交通工具的只有路边土屋里拴着的自行车。
又不能去偷。
程澈愈发不快。
阿瓜自觉蹲下,讨好地道:“你累了吧,我背你。”
程澈看着他那酷似封年的脸,一时五味杂陈,“不用了。”
阿瓜立刻手足无措,“你都是为了我,我明白的。小澈澈,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否则我良心难安。”
傍晚的阳光倾斜,直晒到程澈脸上。他只觉得头晕目眩,口干舌燥。
这时候也不便逞口舌,他拉起阿瓜,继续走。
阿瓜问:“去哪里?”
“天涯海角,也许是忘川黄泉。”
一路走来,连个人影都未瞧见,程澈几乎绝望。
阿瓜兀自叹息:“那我们这样,算不算殉情?”
程澈:“……”
真是可惜了这张酷似天王的脸,这脑子——它配不上啊!
不由轻揉了揉阿瓜卷曲的海藻头。
“一直这样么?”
“哪样?痴线吗?”
还真是坦然,程澈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