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似乎哪里不对。
阿忠手一滞。
封年在被子里,嗡嗡地喊他一声,“阿忠,帮帮忙,拽我出来。”
阿忠目瞪口呆。
俩人合力,费半天劲,才从程澈魔爪挣脱。
替换封年的,是一只长长的菜青虫抱枕。程澈四肢缠住抱枕,哼唧一声,翻身,继续睡。
阿忠只觉他这尊容太丢人,尴尬得无地自容。
封年抹抹额头的汗,“我擦把脸,剩下的交给我吧,你先去睡。”
阿忠困得眼皮快掀不开,也不推辞,换着换下来的被子离开。
如此一折腾,封年后背已湿透,去浴室整理一番,才又用毛巾沾了凉水出来,给程澈擦汗。
程澈头发湿透,难受得很,又觉得口渴,喃喃地喊:“水。”
孟云美的担心一点不错,真是知子莫若母。
封年起身倒水,用小勺沾了一点濡湿他的唇。
程澈叭唧叭唧,又哼:“还要。”
封年弯腰,细细给他喂水。
他似是渴极了,总觉得不够,干脆搂住封年脖颈,自己凑上去。
两瓣温润的柔软紧贴双唇,干涸龟裂的唇终于得到些许缓解,他咂咂嘴,又贴上去。
然而那点湿濡根本无法缓解缺水带来的不适,他用力吮吸,更紧地贴近。
背后像有什么箍着他,他辗转不得,只能用力噘着嘴,像鱼一样大力吮吸。
水量依然不够。
远远不够。
他纳闷地张开眼。
宛如星辰的狐狸眼近在咫尺,几乎撞进他心里去。
“……”
“……”
短暂的沉寂过后,意识终于回笼。
他才发现自己有多丧心病狂。
他竟然,捧着天王的脸,用力啃咬对方的唇!
那是神的唇啊!
唇线曲折,唇色釉粉,原本多么完美,现在却被他啃得肿起来,好像便利店卖的烤肠。
油光光,红到滴血!
怎么办?
这怕是非死不能谢罪!
可他不想死。
身体快于思考,他翻身一滚,拖被子罩头,蜷起来,当什么也没发生。
我喝醉了喝醉了喝醉了。
自我催眠,似乎并不管用。
听觉和想象力陡然变得敏锐,不用回头,他已知道封年缓缓地直起身,站在床边,无言望他。
怎么办,好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