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弘道:“极品玉质,雕工也精巧。这份见面礼不轻。”
桓启道:“比手指都粗不了多少,算不得什么。”
卫姌不去理他,把小印收了起来。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朝他肩膀上瞥了一眼道:“少喝点酒吧。”
淡淡几个字,是在关心他身上的伤,桓启胸中郁气一扫而空,低声道:“我心中有数,一杯都没饮到。”一抬头他看见又有人举杯过来,他也有些不耐烦,心道这酒宴恁的无聊,反正人也见着了,还不如早些带玉度回去。
他不等敬酒的人到面前,提前起身说出去放个水,站起身往外走去。
女郎那边,谢道粲饮了两杯水酒,后劲上涌有些气闷,她便招呼一声,带着婢女去院中。
作者有话说:
第139章一三八章裙下
夜色如墨,寒风簌簌,婢女为谢道粲披上一件缎子毛斗篷,“女郎稍候,我去打个灯笼。”
谢道粲环视院子,今夜为了迎客到处都点了灯,便道:“不必费事,陪我走走就是。”
外间堂屋传来阵阵热闹喧哗之声,她站在院中,抬头望天,只见一轮弯钩似的银月孤悬空中,月色清冷。她站立片刻,婢女道:“女郎散些酒气就回去吧,夜风太冷,吹着伤身。”
谢道粲拢紧披风转身要回去,走到院中一条狭长的小径,灯火昏暗,她被脚下一块石头所绊,猛地一下朝前冲了出去,婢女来不及护着,惊叫出声。
这时一只大手抓住了她,谢道粲惊魂未定,抬头一看,正瞧见桓启棱角分明的下巴和一双漆黑深沉的眼。她心仿佛被猛然一锤,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涌上来,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桓启刚才出来如厕,回去路上见黑影蓦然窜出,他本就习武,反应极快,抓住一瞧是谢家女郎,松了手抬脚继续往前走。
谢道粲心如鹿撞,两颊绯红,一声“桓将军”脱口而出。
桓启只当她要道谢,并不在意,摆了摆手道:“小事而已。”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婢女惊魂未定,扶着谢道粲道:“女郎无事吧我还是去打个灯笼来。”
谢道粲极轻的一声“嗯”,等着婢女去拿灯笼,她站在原地,冷风吹拂许久,才将脸上羞臊的热气吹散,刚才那一阵慌和乱,仿佛要引着一个模糊的念头钻出来。
这夜酒宴过后,歇了一晚,第二日谢道粲一早醒来,婢女为她梳妆,挑选衣裳时,葱白,青灰这些平日偏好素雅的颜色她都没有表示,婢女从箱底翻出一套鹅黄色绸裙,因色泽鲜艳不曾穿过。
谢道粲颔首道:“就这件吧。”
换上这身衣裙,几个婢女围着她夸赞道:“女郎就是平日穿得太素淡了,如此一打扮,真个儿跟仙女似的,让我们都挪不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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