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镇弘暗暗叹气。
他低眉,说了一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
“小寻,迟觅她是个很好的女人……”
封诣寻只当他身体不好,病情复发下的胡言乱语。
迟觅好不好,他根本不需要别人来说。
他淡淡地说:“别那么悲观,现在医学技术发达,听医生的就好,她头疼,我得带她回家了。”
最后,封镇弘看着他的背影,又陷入了兀自的感伤之中。
……
意料之外的是,迟觅晕厥在了封家。
……
白光,扎得眼睛有些发疼。
心跳声,仿佛都笨重无比。
一个一个形销骨立的寒冬,在她的脑海里走马观花。
艳阳下,一望无际的田野,又突兀地闯了进来。
冰凉的手背上一阵钝痛。
病床上的躺着的女人挣扎着醒来,像是结束了长梦。
记忆闪回到数月前的封家公馆。
她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迟觅皱眉,抬起手臂,看见了正在输液的针头。
她满脸扭曲,沙哑着发出了哀嚎。
“天呐……”
她都干了些什么……
这都什么事情……
她本来严肃的人生,忽然被搅得有点羞耻了?
仿佛演员看见自己最想删除的一场戏似的,她现在感觉很奇怪。
她马上就要二十八岁了。
却像个傻瓜一样,上蹿下跳了这么久。
那男人到底是有什么毛病,陪着她玩角色扮演吗?
迟觅在病床上,翻来覆去,恨不得将自己扭成麻花。
病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个陌生看护走了进来。
发现她醒来之后,立刻唤来了医生。
她有种想拔掉针头马上离开这里的冲动。
只是四肢乏力,胃部也一阵不适,让她不得不放弃,只得勉强靠着床头。
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走到床边。
“封太太,你醒了。”
迟觅认出了他。
李皓维。
但她实在是不想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