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错觉,在他抬手之际,她恍惚窥见他指间的黑色圈戒散发出了异样的柔光。
打眼一晃,戒指恢复如常。
“家属。”谢必安道。
村长看向他手的目光有片刻的失神。看表情,很像是现实世界里被催眠后木然空洞的眼神。很快他又换上了那张诡异的笑脸,侧身往门边让了让:“您二位请进。”
万幸,虚惊一场。
骆雪盯着村长那张森寒的面孔,只觉背后冷汗淋漓。她没敢松懈,绷紧了神经,一步三回头地进了祠堂。
迈过高高的门槛,她悬着的一颗心稍稍放下了些。
浓重的血腥味刺鼻,她越过高门往里走,注意力转向了地上斑驳的血迹。看血液拖行的轨迹,那些惨死的外乡人都被拖去了祠堂的后厨。
“邀请函呢?”
“我、我们也是一起的。”
骆雪循声回头,看向了门外心惊胆战结伴同行的二位。不出所料,在村长三次询问后,那二位被化形的怪物咬断了脖子。
怪物咬衔着尸体从他们身边擦行而过。骆雪绷直了背,僵着脖子低下头,看着脚边的血浆慢慢、慢慢地渗到了她的鞋底。
她猜的没错。方才他们能躲过一劫,跟谢必安的戒指有关。她怔了半晌,听一旁的谢必安催她往里走,这才缓步向前。
脑子里乱糟糟的。她低下的视线往他那侧偏移了几分,悄声看向了他指间的黑色圈戒。
他的戒指,好像蓄藏了一股神秘的力量。
在祠堂落座,耳边时有惨叫声。
听后脚进门的伊桃提起,外头的地已被血色染尽。那些没有领到麻袋的、用其他器皿盛装玉米的、没按任务要求装满一袋的、亦或是没赶上任务截止时间的外乡人,都因违反了游戏规则而被屠戮。
杀戮声还在继续。祠堂内静悄悄的,众人皆心惊胆战,鲜少有人说话。
骆雪的心思在伊桃附耳的一番话后一直有些飘,脑中不时闪过拖往祠堂后厨的那一道道血痕。
为什么,会把尸体拖向后厨?
村中人两两一组,搬抬着大锅在上菜。每桌只有一道菜,以锅盛装的菜食摆在了桌子正中央。
锅盖揭开,沸腾的热气模糊了视线。待热气散了些,便能瞧见汤面上滚动的浮沫,以及浮沫下若隐若现的大块白肉。
又是肉汤。骆雪曲指掩鼻,皱了眉。
这肉汤中有一股很明显的属于人的腥气,是人肉汤。
她嗅觉灵敏,嗅着这样一股味,反胃得很。屏息强忍住了几欲干呕的生理反应。
随着肉汤上桌,以村长为首,守在祠堂正门前的几人陆续折返。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