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下步子一顿,隔着镜框抬起眼眸,颇意味深长地盯了她一眼:“呵。”
“好,那我知道了。”骆雪举高双手作投降状,能屈能伸道:“那我跟你道个歉。我错了,还不行吗?”
“还、不、行、吗?”谢必安一字一顿,态度冷硬:“这就是你道歉的态度?”
“……”没完了是吧?骆雪最后的一点耐心被消磨干净了。她一抱胳膊,破罐子破摔道:“你差不多得了,我还没这么费心哄过谁呢。”
“你的意思是,你这已经是在哄我了?”谢必安对她这话显然挺惊讶。
“嗯呐”骆雪拖腔拖调点点头,“没看出来吗?”
谢必安绷着嘴角与她无声对视了数秒,气笑了。
转眼又步入了林中,周围的环境渐渐熟悉起来。前一夜令人面红耳热的画面频频在脑中闪过。
骆雪晃了晃脑袋,试图驱走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瞥见谢必安正看着她,她心虚咳了一声:“现在是要去义庄吗?”
这话谢必安没答,他的目光转向了她斜后方被雷劈过的树桩。
骆雪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看清了那个眼熟的树桩,纳闷道:“怎么又到这里了?又遇上鬼打墙了?”
这话谢必安没答。他又默不作声地往前走了几步,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下停了下来。低垂着头,慢慢悠悠绕树转了一圈,似在打量着什么。
那就是前一晚的“作案现场”。
许是做贼心虚,骆雪盯着树下塌陷下去一大块的草丛,竟是有些紧张。
须臾,谢必安慢条斯理地解下了领带,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为什么要解领带?是想趁着四下无人,把她吊死在树下以儆效尤?骆雪盯着他缠上腕的领带,心里犯了嘀咕。
在他无声的注目礼下,骆雪不得不硬着头皮慢慢朝他走了过去。
“是这个地方吧?”谢必安问。
“嗯。”骆雪心不在焉地欲点头,猛地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急忙装傻道:“嗯?什么?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谢必安推了推眼镜,在她距自己几步之遥时抓住了她的手,往回一扯,轻松把她拽到了自己面前。
他低垂着眉眼,将她的两手拢在一起,一掌握住。
骆雪不明所以地看着自己被束住的双手,总觉得他的举动有点怪,抗拒退躲。
谢必安没给她避逃的机会,动作极快地用领带绑缠住了她的手腕。而后往上一推,她被抵在了树身上。
咫尺之距,能清晰看清他密压眼睫上勾挂的光晕。骆雪顿觉呼吸一滞,一时忘了要挣扎:“你想干什么?”
“不是说要哄我吗?”他掀起眼皮,看着她:“就这。”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