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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1页）

&ldo;我必须跟你讲明这件事，&rdo;道伦以急切的尖叫声打断了他的话，&ldo;是为了我姐姐。&rdo;他的眉头一收，&ldo;复仇！凶手一定要受到惩罚。&rdo;他坐得端直，像一只好斗的胖公鸡。

皮特把烟卷熏黄的手指并拢在一起，鼓起了掌，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埃勒里看到这动作，笑了。

辛普森说：&ldo;我以为，道伦先生，你不用怕卡德西和他的手下。&rdo;

&ldo;您真那么认为吗？&rdo;

&ldo;没错儿。你活着对卡德西比死掉有价值，如果你出了什么事，他就没有机会讨还债务了。他不会那样做的，先生！他最好的赌注是留着你，处理好财产，再向你逼债。&rdo;

&ldo;我想，&rdo;老探长讽刺地问，&ldo;你付的利息是通常的利率吧？&rdo;

道伦呻吟着：&ldo;什么呀！百分之十五……&rdo;他擦拭着顺着脸颊流下的汗珠，室内一片静默，&ldo;你们不会说出去吧？&rdo;他的下巴可笑地颤抖着。

&ldo;通常来讲……&rdo;老探长沉思着，&ldo;我们会把你的事情列入机密，道伦先生，这我可以向你保证。另外，你会得到防范卡德西的安全保护。&rdo;

&ldo;谢谢，谢谢。&rdo;

&ldo;现在，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们，你今天早上都干了些什么？&rdo;老探长不经意地出手了。

&ldo;我都干了些什么？&rdo;道伦瞪圆了眼，&ldo;可是，你该不会……啊哈，原来是这样，这是例行公事，对不对？我从电话上知道我姐姐跌了一跤。是医院打来的，当时我还躺在床上，格尔达和莎拉比我先走的，我差不多十点钟左右到了医院。我一直在寻找让奈医生，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差不多手术前五分钟，我到了休息室，格尔达和那位叫莫高斯的年轻律师已经在那里了。&rdo;

&ldo;只是到处游荡，嗯？&rdo;老探长看上去很不高兴，他扯了一下八字胡，埃勒里则走到他们之间，对亨德利克&iddot;道伦一笑：&ldo;请您讲讲，道伦夫人是寡妇，她怎么会被人叫做&lso;道伦夫人&rso;？为什么您和道伦夫人的姓是相同的？难道她没有改姓丈夫的姓吗？还是她嫁了位同姓的远亲？&rdo;

&ldo;简直是棒极了。&rdo;那胖子尖声叫了起来，然后，他又略带忧郁地解释说，&ldo;您知道，奎因先生。阿比嘉嫁给了查理&iddot;万&iddot;德&iddot;敦克，可是他过世以后，她就又恢复了娘家的姓，再加上夫人的称呼以表示尊贵。她对道伦这个姓感到很自豪。&rdo;

&ldo;我可以证明这一点，&rdo;皮特懒洋洋地插了一句，&ldo;今天早晨我跑到医院之前，曾匆匆查阅了一下档案。&rdo;

&ldo;当然，我对道伦先生所谈的丝毫不怀疑，&rdo;埃勒里使劲擦着夹鼻眼镜，&ldo;我纯摔是好奇而已。道伦先生，我们最好还是谈谈您是如何欠上米西尔&iddot;卡德西的债务吧。您提到赌牌、赛马……可是您在更大的、更刺激的、引人入胜的赌博方面，情况又怎么样呢？直截了当地说，我指的是女人。&rdo;

&ldo;什么？&rdo;道伦满脸淌汗，脸上显得更油光闪闪。

&ldo;好了，&rdo;埃勒里尖刻地说，&ldo;道伦先生，请回答我的问题！您的欠债簿上，是不是还有些女人在您的欠账名单里？是不是您知道我是正经绅士，所以不方便讲出您的欠钱理由？&rdo;

道伦用舌头舔了舔他那油腻腻的嘴唇说：&ldo;没有，我……我都付清款了。&rdo;

&ldo;感谢您。&rdo;

老探长仔细盯着他的儿子，埃勒里才微微一动，老探长马上站了起来，以最轻松的态度好像无意中把手放在道伦一只软绵绵的胖手臂上：&ldo;我想，我们暂时就谈列这里吧，可以了。道伦先生。感谢您。&rdo;

道伦挣扎着站起身，用手帕擦脸上的汗珠。

&ldo;还有一件事，我们很想用一点儿时间见见格尔达小姐。劳驾，您上楼的时候可不可以……&rdo;

&ldo;可以，可以，各位再见。&rdo;道伦蠢笨地摇摆着，很快走出门去。

大家心照不宣地互相看了一眼。探长奎因看见写字台上有架电话机，于是他往警察局挂了个电话。在他通话的时候，埃勒里突如其来地、又像是随便的样子低声说了一句：&ldo;你们有这样的感觉没有，就是我们的朋友道伦，这位活着的罗德斯岛上的巨人，自动泄露给我们的这件隐秘之事，有些一反他自己以往模棱两可的狡猾天性，这是否有点儿奇怪呀？&rdo;

&ldo;当然喽！&rdo;皮特也有同感，他慢吞吞地说，&ldo;这个坏蛋，本小利厚。&rdo;

&ldo;您是想说，如果卡德西被判谋杀阿比嘉&iddot;道伦有罪，亨德利克&iddot;道伦就可以不必……&rdo;辛普森皱起眉头。

&ldo;正是这样，&rdo;埃勒里说，&ldo;这个长毛猛象就可以不必偿付他所欠的债务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那样竭力让我们怀疑卡德西。&rdo;埃勒里默不作声。门开了，格尔达依傍着菲利浦&iddot;莫高斯的胳膊，走了进来。

当着闷闷不乐、又很警觉的莫高斯的面，格尔达很快就透露了在道伦华丽宅邸的古老的、厚厚的大墙里面，道伦家深埋的痛苦夙愿。她是被老探长与检察官联手交互讯间，在任何借口和推辞都无法搪塞的情况下才被迫泄露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