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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ldo;罩衣不是新的，&rdo;埃勒里指出，&ldo;请仔细观察这些磨破的褶缝。&rdo;

&ldo;让我们来看看洗衣房的号码。&rdo;

老探长突然翻过罩衣。他的手指触摸着衣领内侧。在记号码的地方有两个小洞，这证明号码已经被撕掉了。

老探长把罩衣扔到一边，拣起一个小小的、围兜似的、麻布制成、两端镶有布条的东西。和罩衣一样，这东西也很洁净，但揉出了皱。显然它已经被人使用过了。

&ldo;这个外科大口罩可以属于任何一个人。&rdo;让奈不自觉地带着防范的口气说。

包裹里拿出的下一件东西是外科医生的帽子，它没有任何特点，也不像是什么珍贵之物，不是新的，也未被弄脏，但也揉搓得相当厉害。

埃勒里从父亲手里接过帽子来，把帽子的里子朝外翻出。他小心地调整夹鼻镜片，把帽子放置眼前，仔细用指甲探察四周的缝隙。

他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把帽子放回手术车上，只说了一句：&ldo;杀人犯很走运。&rdo;

&ldo;您指的是没有找到头发？&rdo;让奈颇感兴趣地问。

&ldo;或者类似的东西。你很机灵，大夫。&rdo;

埃勒里又探过身去，想看清老探长拿起的第四件物品。

老人把它拿到光亮处。这是一条白色的浆洗得笔挺的亚麻布裤子。

&ldo;瞧这儿……这是什么？&rdo;老探长喊道。他把裤子丢到手术车上，急切地用食指指着裤子的大腿部分：在两条裤腿上，在离又肥又大的膝盖上侧两英寸处，各有一圈环形褶皱。

埃勒里自然是显得很开心。他从坎肩小兜里掏出一支银色铅笔，用它小心翼翼地挑起其中一条褶皱的边端。

铅笔碰到了什么障碍，原来褶皱是用大针小线缝缀成的，使的是普通的白粗线，这从裤子的里侧可以看见。每一针之间距离很宽，裤脚的部位也有同样的缝线。

&ldo;从各方面看，这些褶皱不像是职业裁缝做的活儿，你看，&rdo;埃勒里轻快地得出结论，&ldo;这个人缝得十分仓促。这条裤子，看来杀人犯只需要用很短一段时间……&rdo;

&ldo;维利！&rdo;老探长抬起头，瞧见站在手术车另一侧的警探，&ldo;你看是否能够查明这种线是什么地方销售的吗？&rdo;

&ldo;那是不可能的！&rdo;

&ldo;你先取一截样品，尽量去查。&rdo;

维利掏出折叠刀，从缝缀右裤管褶皱的线上割下两英寸长的一段。他把割下的线段小心翼翼地放入玻璃纸袋子里，谨慎地仿佛眼前是一根从凶手头上采集到的头发。

&ldo;医生，让我们看看您穿这条裤子合身不合身！&rdo;老探长脸上没有一丝笑容，&ldo;我并不是说真要穿到你身上，比量一下就够了。&rdo;

让奈默默拿起裤子，把裤腰贴近他的腰带。裤脚一直垂到他的鞋尖。

&ldo;若是放开褶子呢？&rdo;埃勒里思索着，&ldo;这褶子摺进了大约四英寸长。裤子就更长了。医生，您的身高多少？&rdo;

&ldo;五英尺五寸。&rdo;外科大夫回答，一面把裤子丢到手术车上。

埃勒里耸了耸肩膀。

&ldo;虽然没有什么重大意义。我想，裤子的真正主人身高应是一米七五。话又说回来，&rdo;他冷笑着补充说，&ldo;这还算不上是条线索。未必这裤主就一定与谋杀案有牵连。这种裤子，从本市上百所医院，上千名外科医生手里，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偷窃到。&rdo;他停顿了下来。

奎因探长推开罩衣、口罩、帽子和裤子，谨慎地打开包袱。包袱底部放着一双白色帆布鞋‐‐浅口的便鞋。老人迅速伸手去拿。

&ldo;请等等，&rdo;埃勒里尖声叫道。他制止住老探长，&ldo;在你拿起来处理之前，爸……&rdo;他看着鞋子，沉默地思考着。接着埃勒里唤道，&ldo;里特！&rdo;

警探应声回答。

&ldo;你把鞋子拿进来之前，有没有动过这双鞋？&rdo;

&ldo;没有，先生。找到包袱后，我并没有打开它。当然，隔着布也能摸出，包袱里靠底下有一双鞋。&rdo;

埃勒里再次弯下腰掏出银铅笔。这次他用铅笔碰了碰右鞋上的白鞋带顶端。

&ldo;要是这样的话‐‐这还差不多，&rdo;他直起腰说，&ldo;终于有了物证了，可以认为是有线索可追了。&rdo;

埃勒里伏在他父亲耳边悄悄说了些什么。老人怀疑地耸了耸肩。

穿在第三对鞋孔的鞋带上有一小条橡皮膏，约半英寸宽，表层非常干净。这段橡皮膏的横面中央有一处异乎寻常的凹陷，似乎是受压力而产生的。这引起了老探长的注意。他抬起头疑惑地望望埃勒里。

&ldo;准是鞋带断了，我敢赌一块饼干。&rdo;老探长低声说，&ldo;这处凹陷就是断裂的两端接合的地方。两个断头接得互相没挨着。&rdo;

&ldo;问题不在这里，&rdo;埃勒里小声说，&ldo;橡皮膏！橡皮膏！这才是关键所在！古怪得叫人猜不透。&rdo;

这时，让奈一直注视着这些使警探们感兴趣的物品。

&ldo;信口胡言！&rdo;让奈高声说，&ldo;这没有任何古怪之处，我一向很会解释诸如此类的情况，这只不过是有人利用橡皮膏来粘接断了的鞋带而已。我想提醒你们注意的唯一的一点，是这双鞋的尺码。你们都能看出来，这双鞋比我脚上穿的要小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