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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老探长下令给一个穿蓝制服的警察，那个警察就走了。过了一分钟，警察同一个看上去很年轻、浅棕色头发、神态很严肃的男子回来了。

&ldo;长官，就是他。&rdo;

&ldo;您就是詹姆斯&iddot;帕拉戴斯，医院的总务主任吗？&rdo;老探长问。

那身穿白色制服的来人点了点头，往下硬咽地点了点头。他的眼里充满了泪水，一脸朦胧哀怨的表情，鼻翼一鼓一鼓的，圆形的鼻孔不住扇动，耳朵又大又红。但他那小妖精般的长相并不讨人厌。而且给人一种单纯得不可能不老实、胆怯得不敢不说实话的感觉。

&ldo;我，我的，我的老婆……&rdo;他结结巴巴地开了口，除了耳朵部分是血红外，一脸死白。

&ldo;说的什么？&rdo;老探长大声咆哮。

总务主任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他用虚弱的声音说：&ldo;我老婆夏洛蒂，常常看到幻象。今天早上她告诉我。她昨天夜里得到警告，一个内在的声音说，就像宿命那样真实可靠：&rdo;今天会有麻烦！&lso;这不是很奇怪吗？我们……&ldo;

&ldo;当然，是很奇怪。&rdo;老探长有些温怒，&ldo;喂，帕拉戴斯，你今天早上帮了我们许多忙，你也并不像你的长相那么笨，我们很忙，我要你简短地回答我的问题：你的办公室是不是正对着东走廊？&rdo;

&lso;是的，先生。&ldo;

&ldo;您一早上都呆在办公室里吗？&rdo;

&ldo;是这样的，先生，我早上最忙，明钦医生没来吩咐我之前，我一直没有离开岗位。&rdo;

&ldo;根据我的印象，您的椅子和桌子正好斜对着办公室的门。您房间的门今天早晨是不是打开过一段时间？&rdo;

&ldo;哦，一直半开着。先生。&rdo;

&ldo;你能不能‐‐你有没有‐‐从这扇半开的门里看到电话亭？&rdo;

&ldo;没有，先生。&rdo;

&ldo;遗憾，真是遗憾，&rdo;老探长措辞含混地说，苦恼地扯着八字胡，&ldo;那么我问你，十点三十分至十点四十五分之间，有没有哪个医生从你的门前走过？&rdo;

帕拉戴斯挠了挠鼻子，沉思了一会儿：&ldo;我……不记得了。我总是太忙。&rdo;他的眼里竟然涌出了泪水，&ldo;而且，医生们整天在我门前走廊上来来往往……&rdo;

老探长窘迫地往后退了一步：&ldo;哦，很好。别哭，小子，看在上帝的分上！&rdo;老探长转过身，&ldo;维利！所有的门都有人把守了吧？到目前为止，一切还好吗？有没有人想闯出去？&rdo;

&ldo;没有麻烦，头儿，大伙儿早就各就各位了。&rdo;大个子轰然作答，并对总务主任那畏缩的身形怒目而视。

老探长蛮横地用手指指总务主任对大个子说：&ldo;让我们的人跟他认识一下‐‐帕拉戴斯，我要你睁亮眼睛，和我的手下一起工作，在我们没找到谋杀道伦夫人的凶手之前，医院一直要有人看守。你辛苦了。好好和警察合作，你就没有麻烦，就会受到奖赏的，懂吗？&rdo;

帕拉戴斯的耳朵涨得通红：&ldo;是‐‐是，可是‐‐我‐‐我‐‐我们医院里还从来没出过凶杀案，探长……我希望你‐‐你们的人不要破坏医院内部的规章制度。&rdo;

&ldo;放心，现在您赶快走吧。&rdo;老探长友善地拍了拍帕拉戴斯颤抖的脊梁，朝门的方向推了他一把，&ldo;去吧。&rdo;

总务主任就此消失得无影无踪。

&ldo;待会儿我有事找你，亨利。&rdo;老探长说。辛普森耐心地点了点头。

&ldo;现在，汤玛斯，&rdo;老人对维利警官继续说，&ldo;你负责收拾这里的残局。你们应该注意监视每个人。我要求在手术室、这个房间和与之相连的麻醉室设岗位，随时都得有人守着。不许放进任何人。任何人都不许进！还有，趁你在这里时，你们不妨按凶手撤退的路线，从麻醉室出来到走廊上走的这条可疑路线走一遍，尽力把见过凶手的人找出来。走路时，不是故意装腿瘸嘛，他极有可能是拐了一路的……然后，开列一张全体护士、医生、见习医生今天的来访者以及其他到过这里的人的姓名、地址的清单。还有……&rdo;

&ldo;啊，还有一件事，&rdo;辛普森补充说，&ldo;要尽量搜集医院工作人员的背景材料。&rdo;

&ldo;对对！听着，维利。委托一个专门小组查阅工作人员的人事档案，任何人都不例外，包括我们已经询问过的人，全部过滤一遍。肯奈泽尔、让奈、莎拉&iddot;弗勒、医生、护士，全要。每一份记录，除非遇到什么不寻常的事，不要写成长篇大论，只把可疑的情节记下来就行。我感兴趣的是与供词不一致或供词中没有的事实材料部分。&rdo;

&ldo;我明白您的意思。我复诵一遍：警卫，凶手的脱逃路线，相关人员的姓名、地址，资料室的个人资料。都记下来了。&rdo;维利边回答边在记事本上草草地写着，&ldo;顺便告诉您一声，探长，大麦克还被麻醉剂麻醉着呢。再过好几个小时他才能讲话。我们的人正在楼上监视着他。&rdo;

&ldo;好，很好。维利，去工作吧！&rdo;老探长走到手术室，对警探和警察们又用他那急切的嗓门大声做了些指示，马上又回到房间里，&ldo;都弄妥了，亨利。&rdo;他伸手拿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