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轻飘飘道:“我找到了让承洲醒来的办法。”
“咔嚓”一声,姚靖驰手中的茶杯被捏碎了,滚烫的茶水溅了一身,可他浑然不觉,一双美眸死死盯着楚言,像是要把他盯出个窟窿。
“醒不过来是因为没了气运。”楚言抬起眼皮,看着姚靖驰湿透的衣衫道:“找一个气运足够,又有大功德的人给他渡过去就好了。”
姚靖驰起身急急道:“我去找。”
“且慢。”楚言叫住了姚靖驰:“去哪找?此术需要那人自愿,且不能对承洲心存芥蒂,不然就是害了承洲。”
“那我去。”姚靖驰急切的看着楚言:“师兄,告诉我,怎么做?”
“你去什么?”楚言笑道:“我去吧,你不是还有很重要的事没做吗?”
姚靖驰赶忙摇头:“不可。”
“有什么不可的。”楚言端起茶杯细细品了一口:“掌门之位已经有杨邈了,我早就想退位让贤了,给我个理由让我安心。”
“杨邈……”姚靖驰咂着这个名字:“师兄,杨邈做事过于仁慈,只一味地退,不肯攻怎么能行?”
“让不让他当这个掌门就是你以后决定的事了。”楚言笑道:“师弟啊,你早就看出来了吧。我大限将至,活不得几年了,身后事也要我来管怕不是要累死我。”
闻言姚靖驰走到楚言面前,淡淡的看着他,确实是早就看出来了。
楚言自从废了以后一直病怏怏的,这两年更是靠着华钰给的药来续命,也不知道还能续上几年。
“景琛。”楚言拉过姚靖驰的手,搭上了自己的脉搏,让姚靖驰感受着自己皮肉下那并不强烈的律动:“那小姑娘医术不错,不过你可别在让她为我续命了,你不累我也怪累的。”
姚靖驰不语。
楚言给了他一个从未见过的笑容,然后起身,缓缓走进了清音阁偏殿。
夜幕降临,姚靖驰端起面前的那壶残茶一饮而尽,很苦。他重新将手扶在琴上,这一次他没弹云烨喜欢的那曲,而是换了一首安魂的。
三天后,清音阁的门再一次开了,姚靖驰的曲子也停了,杨邈站在姚靖驰身后满脸紧张。
楚言推开了清音阁的门缓缓走了出来,对上姚靖驰的眸子虚弱的笑了笑:“无碍了。”
“师尊。”杨邈看着楚言眼圈下乌黑急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赶忙上前搀扶住了楚言。
“好孩子。”楚言拍了拍杨邈的手,无声的安抚着他:“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