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已经死了,户籍该销的也销,一切尘埃落定,翻出来,又有什么意义?
卫颜知道,她不会承认,而翻供一事,也没那么容易。
毕竟之前因为她的权势大,再加上城主也不会想到,她恶意杀人,在这种事情只是随意审核。
便给了意外亡故的盖棺定论。
说实在的,若非王少华行差踏错,抓住了她的心腹刺客,而这个刺客又扛不住酷刑,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即便是卫颜,打死也想不到,竟会有如此丧心病狂的人。
毕竟身为一个县令,没有什么利益可言,又何苦去杀那些无权无势的百姓。
从表面上来看,这些百姓之间,没有任何的关联。
甚至没有一个事件能将她们挂钩的。
今日能够审问王少华,还真的只是阴差阳错罢了。
卫颜也不和她吵,看了一眼赵方,“带人证。”
身为城主府的私兵,公堂之上,自然是没有他行动的余地的,可他现在去了巡戒堂。
让他提出犯人来,合情合理合法。
刺客名为石原,是个扛不住揍的,能让他把这么多东西想起来,那是赵方花了功夫的。
石原到了公堂,若是没了酷刑的威逼,也许会当众改口供。
但愿他对施刑者赵方,能够有所恐惧,维持原来的证词。
即便是改了证词也无妨,不过是走流程,也不是一定要定罪的。
把王少华继续关着就好。
王少华眼观鼻鼻观心,依旧没动,连个表情都欠奉,镇定得很。
等待提审的时候,卫颜挑眉问道,“王少华,这些东西呢,是从你的手下石原那里得来的,人证可是有了,一会儿可容不得你抵赖。你总不会告诉我,不认识石原吧?难道还需要本官给你找更多的人证明你们俩的关系?”
王少华面色不变,眸色沉了沉,“不必,的确是下官的夫郎,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我问心无愧,又何必否认?”
“如此最好。那你倒是说说,你的夫郎,昨夜为何偷偷潜入城主府,且杀了卢大人?”
王少华嗤笑了一声:“我怎么知道?虽然是我的夫郎,可我也没有限制他自由的权利。也许,得了失心疯呢?”
卫颜早就猜到了,王少华嚣张跋扈惯了,怎么可能会承认?
不过如此抵赖,如同无赖般的说辞,亏她能说得出口。
谁说世家都要脸的,王少华不就不要脸吗?
她也懒得说了,浪费口水。
只要她承认石原是她的人就行。
再如何抵赖。
也洗脱不了罪名。
先关她个三五个月的再说。
她不再询问,可王少华却是问道,“卫大人,你怀疑是我想杀卢大人,也得说出个理由来啊。我们近日无冤,远日无仇,我何必要杀她?”
她放慢了语调,嗓子里发出一声低笑,“这不是无稽之谈吗?就如同,你说我指使人杀了县里的民众,我又为何要杀她们?这天下的事情,总得有个由头吧。”
王少华的眼里,都是挑衅。
卫颜迎着她无所顾忌的目光,瞳孔微缩,拳头握紧了一些。
因为,王少华的表情似乎在说,“你说啊,告诉大家,我做的那些事,你别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