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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第1页)

朝鲜战场上的故事,说的人眉飞色舞,听的人聚精会神。这时,姜信和作着摸索前进的动作,突然,手一扬,说:“我把绳子一甩,不偏不歪,正好套着那个大块头高个子的脖颈,转身拖着就走,回到营部报告说,‘舌头’抓来了,可一松手,那一两百斤重的美国兵‘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原来他早被我勒死了!”有学生提问:“你用绳子去套他时,他为什么不开枪?”姜信和却嘲笑地说:“你真是个小孩子,他死都来不及,还怎么开枪!”

彭石贤想象不出这是怎样一个勒法,手这么一扬,绳子这么一套,美国兵就给拖回来了。

“这件事我不但没有请到功,反而受了批评,因为把人勒死了,能找谁去要情况?于是,我就请求再去抓一个来──同学们该到齐了吧,彭石贤你给查一查人数——彭石贤可满不错,是我看着长大的,聪明,也有点调皮,是不是?我说,如果上战场,就得这种人,打起仗来,人不聪明不行,全不调皮也不行,笨头笨恼的人,不是去白送死?”

姜信和就这样把彭石贤介绍给大家,不管他要说明的是什么,但那态度是亲热的,彭石贤清查了一下人数,说:“就差龙连贵一个。。。 ”

“老龙来了!”龙连贵上山打柴回家,见到开会通知,饭也没吃就赶来了。

“好吧,”姜信和说,“石贤,你去请龚镇长来,她就在隔壁我的房子里。”

这时,龚淑瑶已经来到会议室门口了。她容光焕发,脚步轻快,用敏捷的目光扫过全场,走到了讲台前面,她没有就座,清了一下嗓门,便启动那有菱有角的双唇发话了。彭石贤觉得她比以前显得更年轻,也更富魅力。听人说,她已决意与丈夫离婚,只是手续还没有办妥,因为她想让男方主动提出要求。

龚淑瑶的开场白很简短,除了对同学们暑假回乡支援生产,协助宣传工作表示欢迎之外,极力把姜信和称颂了一番,让大家热烈鼓掌欢迎区里的干部作指示。

姜信和同样用热情的颂扬答谢了女镇长,接着,他从国际形势到国内形势,从总路线到当前工作,从发展生产的重要性到宣传工作的意义,说得滔滔不绝,头头是道。而且,他能把一些趣闻逸事穿插进去,引用一些幽默的群众语言,惹得同学们哈哈大笑。本来是个讲大道理的大报告,由于他结合了自己的经历和体验,颇能给人一种亲近的感觉,一点也不枯燥乏味。不过,后来听得多了,彭石贤发现,这其实也是一种套话,什么场合都用得上,比如,那些可以炫耀他个人光荣的战斗故事就无数次的重复了,是不是胡编瞎造也很难说。但此时此刻,彭石贤的感觉并不是这样,这位从朝鲜战场归来的姜干事,与那个从张炳卿家跳窗而逃的和哥已判若两人。

姜信和的报告最后落到实处,他向同学们提出了假期的具体任务,一二三四五六七*,条条至关紧要。由于他的鼓动,同学们开始交头接耳,纷纷商议,想着如何争取完成任务,彭石贤马上记起请战书的事来。

中午,彭石贤趁母亲做饭的时候,趴在那张供奉着青石神的旧柜子上写请战书,可就是没有话来,母亲几次摧他吃饭,他都起不了身,而且,越写越烦,最后,他把纸一揉,塞进口袋里,糊乱扒了几口饭,就开会来了。现在,他听了报告,觉得有话好写了,他从口袋里模出纸团抹平整,低着头,认真地修改起来。

李超兰坐在彭石贤的后排看着他修改。这时,她推了彭石贤一下,“不用改了。。。 行了!”

彭石贤抬起头来,姜信和的目光正落在他身上:“谁能先发个言?”

龚淑瑶也说:“石贤,你在写什么呀?”

“他在写请战书,”李超兰替石贤回答,“快写好了!”

彭石贤并不大方出众,也极少在这种认真的场合发言,见大家都望着他,便满脸通红:“我还没抄写好。。。 ”

“来,我给你念,”李超兰大方地说,“用不着保守嘛!”

李超兰已经看过了稿子,满有把握地摆出在舞台上朗诵的姿态,待全场静下来,便亮出她那清越的嗓音,有轻有重,有高有低,有快有慢地朗诵起那份《请战书》来,在纸面上本来涂改得很糊涂的地方,让她遮掩得不露一点痕迹,话音刚落,顿时爆出一阵掌声。

“很好,很好!”姜信和连连称赞,“这可不是那个常把鼻涕抹在袖口上的小石贤了,有出息──是团员吗?”

“不。。。 ”彭石贤有些难堪地低下了头。

“请团员们举起手来──啊,不少,那就让申学慈当暑假学生宣传队的队长,彭石贤任副职吧,”姜信和做出了决定,“具体的指导工作由李墨霞老师负责。”

龚淑瑶问大家有没有意见,当然没有人肯说有什么意见,于是,全场一致鼓掌通过。

临了,田重波却提出一个问题:“可是,我妈病倒了。”

“怎么会病倒呢?”姜信和问。

“她请假在家复习学业,熬夜过头,今天中午为了赶编街头剧,饭也没吃,便晕倒了。”

龚淑瑶倒是明白,她与李墨霞的关系也还没有疏远:“那就让你妈在家多休息些天吧。”

“你真滑头!”在散会回家的路上,彭石贤揭露田重波说假,但他并不反感了,“人太老实了,真能累死的。”

田重波邀彭石贤去学校,彭石贤高兴地去了。这不仅是因为李墨霞老师上午还没有来得及向他问话,说了让他常去,而且,更有一重缘故,虽未言明,他与李超兰本来就是相约回小镇的。今天,李超兰在会上朗诵《请战书》的事,进一步激发了他内心深处那种倾倒、仰慕、渴求的感情。

李老师留饭,彭石贤没有推辞。席间,他表现得很爽快,回答了老师所有的询问。他说他上课思想常开小差,对数学也不感兴趣,英语成绩更是糟糕,他承认与同学的关系并不好,尤其讨厌那个团组织委员,因此,至今不能入团。不过,他认为问题只在于他不肯作假,他说,他现在可再也不会那么头脑简单了!

“谁会撒谎谁就是大人物!你彭石贤将来肯定了不得,”田重波要冷不热地附和彭石贤的夸夸其谈,“俗话说,牙齿生得稀,撒谎一长篇,可我说你呀,牙齿生得并不稀,怎么也能扯出那么一长篇《请战书》来?简直成天才了!”

李墨霞瞪了儿子一眼:“油嘴!”

“这算什么,要撒谎谁还学不会!”彭石贤却不以为然,依然放肆,“仇老师不就说了他父亲为欺压穷人学狗叫的事?这就叫做识时务!”

李超兰皱了一下眉头,抱不平地说:“你怎么老是记恨仇老师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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