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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第1页)

雨点似的落在了小田舒稚嫩的屁股上。一边打一边还吼叫着:“看你以后还敢再偷?”可怜的孩子哀求着婶子:“婶子,别打了,我没有偷!”因为田舒的存在,叔婶之间经常闹矛盾,昨天还吵了一架。怀恨在心的婶子,今天又赶上这档子事情,岂能轻饶了她?于是,她越打越来劲。“妈妈,买雪糕吃!”忽然,奶声奶气的童音从屋外飘了进来。这时,只见小弟弟手里举着一张纸币,嘟噜着摇摇晃晃走了进来。看着孩子手里的钱,婶子心里一下子明白了,拉着儿子回到了里屋。撇下尚且年幼缺乏温暖关怀的田舒,她万般委屈地立在地的中央,两只手不停地拽着衣角。站了一会儿,只好一个人默默地坐在院门口,看着大街上来往的行人。

田舒的童年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度过的。好不容易读完了小学,就辍学在家开始了劳动。

寒来暑往,斗转星移,如今已经出落成大姑娘了。很自然,婶子已经上了把年纪,不再那么刁蛮了。即使婶子现在待她很好,但经年累月的岁月中,留下的心灵的伤痕,是很难彻底愈合的。她甚至渴望着早一点离开这个家。

这年夏天,她来到了远房的姨姨家中,准备呆上几天。姨姨是乡党委书记,因此家里来往“有头有脸”的人很多。姨姨又没有什么亲人,丈夫和儿子去南方经商去了,像礼堂一样空荡荡的的家中只有她一人留守着。

对于她的到来, 姨姨甚是高兴。“设酒杀鸡作食”——好一番招待。白天姨姨上班,她就一个人在家帮着收拾收拾。

晚上,姨姨从乡政府回来后,她把早已做好的饭盛在餐桌上。“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对于做饭的营生,田舒早就学会了,看着她样样能干,姨姨打心眼里喜欢。吃饭的当儿,姨姨随便问了一句:“孩子,有对象了吗?”她羞红着脸说:“还没有呢。”姨姨也没有再说什么。过了没有几天,姨姨拉着她的手心疼的说道:“苦命的孩子,你也不小了,也该成个家了!”田舒扑闪着大大的眼睛,只是一个劲地将搭在胸前那长长的辫子翻来复去的卷曲着。姨姨接着说:“我早给你物色好一个了!”说着,她从挎包里拿出一张相片递给了田舒。她认认真真地看着照片上的男子。姨姨在一旁解释着说:“这个男子是邻村的,长得一表人才,而且很能干,在村支部当会计。明天让他来家吃顿便饭,你们俩可以认识一下。”田舒面带赧色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太阳刚一露头就发挥出它的威力,好像要把地球上东西要烤焦似的。

田舒今天显得特别繁忙。家里所有的地方都收拾了一遍,连犄角旮旯都没有放过。因为“贵客”要来,所以她显得格外细心。本来天就够热的了,她还一刻不停地在“礼堂里”跑来跑去。不大一会儿,浑身上下就湿漉漉的。没有办法,她只得换了一件薄薄的·米黄色的露背裙,继续擦洗着。

就在她拿着拖把从里屋往外走的时候,一下子和门外进来的男子撞了一个满怀。看看自己身上的“前卫”装束,一时羞得竟不知如何是好。姨姨也跟着走了进来,看着田舒的窘态,姨姨面带笑容地说道:“这里没有外人,我给你们做个简单的介绍吧。”田舒一听张一表这个男子很可能就是自己“未来的丈夫”,赶紧捂着绯红的脸颊跑到了卧室,一边换着衣服,一边害臊地想着着眼前的俊男子,心里乐得像开了锅似的。她看了看镜中自己的摸样,略施了一点薄粉,轻轻的涂了层口红,在发髻上还扎了一对好看的蝴蝶结。打扮好之后,在卧室门口静静地站了片刻,平复了一下“咚咚”乱跳的心。

姨姨刚要去厨房做饭,张一表抢先一步说:“书记,大热天的,我们去外边饭馆吃吧!”姨姨点了点头。三个人来到了门口附近的小饭馆。

饭桌上,张一表不住地给身边单纯善良的田舒夹菜。还十分关心地指着其中一盘带有辣椒的炒菜说:“妹子,这个菜你就不要吃了。容易上火,而且容易起痘痘!”这个不合逻辑的“逻辑”,田舒竟信以为真,而且至今还保持着不吃辣椒的习惯。

姨姨为了让二人彼此了解一下对方,借故提前走了一步,饭桌上只有他俩了。自幼缺乏疼爱,缺少理解的女孩子,让张一表这个貌似“知冷知热”的家伙,仅仅一顿饭就彻底俘虏了——在情感上。

第八节    选举未果

就这样,通过一顿饭的接触和了解,俩人闪电式恋爱了。单纯如一张白纸的田舒在张一表衣冠楚楚·能言善辩的外表下,着魔了似地爱上了他。而且爱得一塌糊涂。

饭桌一别,田舒像丢了魂一样,每天期望着他的出现。有时,在夜里梦中还呢喃呓语着“一表”两个字样。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样子,作为她的亲——姨姨很是犯难。跟张一表说实情吧,有失身份,不讲吧,觉得自己的外甥从小失去了爹妈,怪招人可怜的。哎,也罢,权当做一回红娘。事也凑巧,适逢张一表所在村田家梁实行干部选举,田舒的姨姨身为“重量级”人物,本来没有必要去参加,其他“副手”去就可以了。但是,她一来趁便打听一下小张对这件婚事的想法,二来可以借选举之机,看看张一表人缘究竟怎样,外甥是否可以将终身托付于他。

这天上午,天气阴沉沉的,乌黑的云仿佛要压住头顶似地从西山脚下层层包抄过来。然而,田家梁村却像过年一样,大街小巷的墙壁上贴满了红色标语,主要街道也清扫了一遍。大人们三三两两不慌不忙地向村支部走去,小孩却在街道上嬉戏逗留着。人们一边走,一边叽叽喳喳的议论着。正在这时,一个绰号“麻雀”的中年男子叫嚷着走了过来。大家都认识他:将近五十岁了,还是光棍一条。据大家说,这人脑子有点问题,可究竟么个毛病,谁也指不出来。此人做事风风火火,待人还挺热情真诚的,大概缘于这张“麻雀嘴”——一刻不停地“疯言疯语”,落下个“思维不正常”而错过了婚娶的年龄。

“李哥,你说说,这选举跟我球不相干!张一表却非要拉着我投选票,他妈的谁上来都不是一样的,我照样种地打麻将!谁帮我娶个婆娘就选谁!”“麻雀”高声的喊叫着。人们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他随手掏出一盒烟故意抬高嗓门说:“大家快抽啊!这是一表为拉选票给我的烟!”他随即客气地给大家点着了烟。其中一个上了年纪略显富态的老人悄悄地问:“张一表给了你几盒烟?”“一盒啊,怎么······?”“麻雀”不解的看着大家。“张一表真不是个东西,送烟拉选票还看人下菜!”老人愤愤地说道。“麻雀”一听马上急了,音量几乎拔高了八度。“你们几盒啊?”大家没有回应他,径自低下头,向前继续走着。“哎,李哥怎么回事?你得到了几盒烟?你倒是说话啊?”麻雀还在不依不饶的打听着。“你怎么回事?吵吵啥?”麻雀一扭头,原来张一表早已走到大家的身后。他慌忙搭讪着说:“没事,没事!”,一只手习惯性的在后脑勺抓个不停。这时,张一表一副领导者的姿态,拍了拍“麻雀”的肩膀说:“老哥哥,今年好好干,年底争取讨个老婆!“麻雀”难为情的笑了笑,张一表说罢后,大踏步的向前走了。“麻雀”继续随着前行的人群走着,只是心里十分懊恼。

约摸九点钟的光景,村民几乎全到齐了,台下黑压压的一片。主席台上的大小领导已经坐在了自己相应的位置上。彩旗在飘扬着,会场四角的喇叭“轮番”播放着选举的注意事项。别看“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整个场面的选举还是要按正规程序进行。

此时的张一表正忙前跑后着。他不时地在领导耳边嘀咕着什么,有时像鸡啄碎米一样点着头。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就等着选举的正式开始了。哎,“懒驴上磨屎尿多” ——张一表急急地向厕所跑去。尿憋得吃紧,他站在便池上老半天还是没有撒下一点,索性提上裤子从里边走了出来。这时,一股风吹了过来,他看了看天色自言自语地说:“老天爷成心与我作对!”磨叽完这句话后,他慌慌张张走上主席台。张一表整了整衣服,干咳了一下说道:“各级领导,乡亲们······”突然一声炸雷,吞没了张一表“精辟”的致辞,大家愣怔的一刹那,豆大的雨点便噼里啪啦倒了下来。会场一阵骚乱,天气的作梗,只好暂时终止了选举。

村民们顶着瓢泼大雨,四散的奔跑着。乡领导的车“呜呜”地鸣叫着,在泥泞的土路上缓缓地行驶着。不大一会儿,整个会场乃至整个村庄静了下来。街道上汩汩的雨水汇集在一起,顺着地势低洼的路段欢快地奔跑着。天空的不远处,闪电像是要劈开整个天空似的,一个接着一个。轰隆隆的雷声一浪高过一浪。

我们的张一表岂能错过“孝敬”领导的好机会——就在这些“大人物”将要起身的时候,他早已冒雨恭侯在乡党委书记的车门口。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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