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做出一副深思熟虑模样,在屋里绕着转了好几圈。
她虽期间一直盯着杏儿一张脸,想从她的表情中找到一丝能够讲价的可能。可杏儿却板正姿态,坐的又端又直,一直伺候着李七娘的茶水,根本半点眼神也没有给他。白掌柜这才不得不做罢。
他向杏儿表示,可以花十金来买这一件长裳。
但他同时也有个要求。
就是往后每月,杏儿都必须向他提供同等样品质的长裳,至少两套。
杏儿眉头微微皱起。
借着给李七娘添茶的功夫,用眼神征询她的意见。
李七娘想了想后,还是眨了眼睛。
她与杏儿约好,设置暗号。若遇意外情况,杏儿向她咨询意见的,她若是同意就眨眼睛,若是不同意就摸耳朵。
“白掌柜还说我是经商的奇才,我看你也不遑多让。”
“要我答应你的要求也可以,但你也需得答应我,从下一次交付长裳开始,我每套长裳的价格可就不是只收你十金这样简单了,我要参与你售卖我每件长裳的分润,五五开。”
“若是你与购得长裳的客商,还有附加条件的,也需得按照你开出的价码同等量价值折换银钱,分一半给我。”
白掌柜大惊失色。
他根本没想到,杏儿胃口竟然这样大。
他焦躁的又转了两圈。
嘴上哎呀哎呀的哀叫个不停,只说杏儿与他这样交易,那他可就半点钱也赚不上了,说这买卖并不划算。
又说他依旧可以像这次一样,一件长裳付给杏儿十金,而且可以由他提供丝帛布匹,和各种样颜色的丝线,只需杏儿出个人工,便可以了。
然后才絮絮叨叨的在杏儿面前说起了他经商的难处,说他有偌大织坊要养,织坊中还有工人无数,以及好几台庞大的织机需要养护,包括他每年维护长安地界的各大官员友人,都需要花出大把大把的银钱去,说他也并非如表面看上去的那么风光。
可任凭他嘴皮子都磨破了,杏儿却丝毫不为所动。
只目光静静的看着他。
白掌柜一张老脸在杏儿的注视下,几乎红的快要烧起来,最终还是退了一步,说杏儿想要参与分润也不是不可以,但五五开当真太高了,他着实办不到。
又说,若杏儿依旧这样半步不退,只一味的逼迫他就范,那他也只能放弃这次合作。
白掌柜说的情真意切。
杏儿却笑了。
“白掌柜这说的是什么话,你之前与我提到了那么多,确属你经营白家织坊应付出去的成本。否则,你的生意也不会做这么大。”
“可谁让你话说出去的太早,你就在外头那么略微一打听,听说我家里是女公子做主,她年纪又小,就存了想要哄骗她的心思,让她沦为你手中工具;可你却根本没想到,真正精通绣艺的人是我。你拿着我家的绣品,笼络了长安城中那么多客商,这期间有没有与他们达成合作,向他们承诺交付的数量与日期,都还说不准呢。”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