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他的手,墨泪踩着莲叶一步一步的走出步辇,身形动时紫色衣裙无风自动,云肩,袖子,衣角轻轻的翻飞。
当它们翻动飘飞,众人才看真切,那料子竟是薄似纸片,而且,小公主穿的衣服是由重重叠叠的丝质料子累加而成,拼合的幅块,每块都能飘起来,走动时,衣裙飞飞,似无数蝴蝶在翩翩起舞飞。
当看着身轻如无物的一抹紫色双足沾地,墨棋又伸出手,她望望,将另一只手放于他手中,凭两人陪着登台阶。
后面的红莲宫使跟着,抬步辇的二十四人扶着莲花辇后退,退到宫外等候。
墨棋、花烬将人送到莲皇左手,墨棋才回自己的那一边,花烬则挨着墨泪坐下,后面的三十六宫使在四人身后站成环弧形。
内侍们立即上茶,餐前茶,用以清胃。
那男子是谁?
当看到戴着面具的蓝衣人坐在公主身边,大伙顿时惊讶的瞪圆了眼,亦在此刻,众人才恍然发现,小公主没有行礼,也没有说话!
这,好似有点不对劲?
往那一看,红纱遮面的人坐得端端坐坐,莲皇红光满面,眼角的余光总是留意着左边的孙女。
上上席,上席,与下方各人,乘着上茶的时间,频频打量戴着面具的男子。
烬公子?!
几眼之后,钟期猛然一怔,那人,分明是烬公子!
烬公子怎么在这?
这是受人所托,还是他并非对小药师有意思,其实是对小表妹有意思?
电光火石间,他的思维转了几十转,将所有的可能都过滤了一遍,最后又平静如常,反正不管是哪种可能,等过今晚之后必有分晓。
坐定之后,墨泪真正的观察四周。
我烤!
今天是易容大赛?
一番细看,立马郁闷了,今晚易容的太多了,上上席与上席上都有。
那都是谁?
看完上上席那,又看上席那边,心里有点小激动,白世子的孪生兄弟出来了,真正的白世子也来了。
是的,今天的白世子不是真正的白世子,那个面相冷硬的青年才是大家熟知的一字并肩王府的白世子。
看一圈,又望望各国使者,一一瞧过,微微一笑,就此目光另移,往下方一瞧,心底就无语了。
满座宾客,十之九成是男成员,九成中还有五成是年青人,另一成是女性成员,其中又有十之九是中老年妇女,只有余下的一份是年青女子,看发型,全部是未嫁的姑娘。
这比例,严重失调。
撇嘴,暗中又将哥哥那家伙骂了一遍,她的哥哥还真是疼妹妹啊,竟然背着她下了选婿诏,虽说那是权宜之策,以后要如何收场?
如此多男儿应征,若一个都没挑中,难堵悠悠众口啊。
头痛,墨泪很头痛。
她戴着红纱,完全可任意观望别人,这下可苦了其他人,他们大老远来是干啥的?现却看不到,又不敢说让小公主将纱给丢了,寻叫个心急如焚,又无可奈何。
管三长老看着那一堆挠耳挠腮的青年们,乐得眉开眼笑,立马为孩子们的福利出马,不即笑咪咪的望着墨家祖孙:“我说,莲皇,墨家小子啊,你们也忒小气了,将红莲小丫头藏起来干么?这脸是给人看的,可不是用来遮掩的。”
“卟噗-”
妇人们一个忍俊不住,笑出声来。
正心急的青年们立即双眼发亮。
脸是给人看的?
墨泪无比确定,管老家伙是纯属来寻乐子的,找乐子没事儿,可是,能不能别这么得瑟,收敛点儿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