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了甩尾巴,不再理会对着自己拍照的易诗语,一个箭步上前,跳到了男人腿上,脑袋蹭了又蹭,一副十分喜欢男人的样子。
项母看到这一幕,“小猫是挺可爱的。”她又看了眼抓住奶猫不让他乱动的儿子,“我还以为,你挺喜欢的。”
不然特意带回家做什么。
易诗语选好照片发给何爽,这时候也开口补充道:“小猫在学校里很受欢迎,而且他好像格外喜欢表哥,每次表哥上课都会跟来教室……”
说完易诗语还找出相册里的图片,“我这儿还有照片,姑姑你要不要看看?”
被自己学生兼表妹出卖的项儒:“……”
项母果然很感兴趣,挪了挪椅子,两个女人很快就凑在了一起。
照片不少,项母一张张翻过去,照片里,有奶猫蹲在项儒脚边的,有跟在项儒身后的,有项儒打开车门看着脚下奶猫似乎在等他上车的,更多的是项儒单独的照片。
项母很容易地就发现了某些照片的共同点——凡是和猫呆在一起的项儒,神情特别放松。
项母的目光在那几张照片上停留了很久,然后转头对着正拨开奶猫爪子的儿子,眼神期待:“小猫这么喜欢你,你要不要试着养养?”
项儒抱猫的手微微一僵,“我没精力养他……”
“你平时也就上上课,怎么就没时间养了?”项母并不接受这个理由。
“我先上去休息了。”项儒没反驳,抱着猫就往楼上走。
毛团子疑惑地看了看项母,项母又低头和易诗语看照片去了。
项父在厨房和洗碗机抢活,客厅里就只剩下了项母和易诗语。
项母看着这些照片,想到项儒今天回来时穿的衣物,有些感慨,“好久没见过小儒这么放松的样子了,让他养只猫会不会对他有帮助?”
易诗语闻言拍了拍项母的肩膀,把那些照片传给了项母,“我觉得可行,表哥对那只猫并不排斥。”
某种程度上,不排斥其实就意味着接受。
项母点了点头,陷入思索。
项儒上了楼,面无表情地把奶猫放在椅子上,开始沉默。
奇诡的梦境折磨了他四年,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但当项母用试探的目光询问他要不要养只猫时,本来平静的心狠狠震荡了一下。
在最初被梦境困扰时,他寻求过心理医生的帮助,尝试过催眠和意向治疗,放松身心的方法试了一套又一套,安眠药和镇定药吃了一颗又一颗,还是没能解决那些困扰他的梦境。
他走进卫生间,往自己脸上泼了点冷水。镜子里映出他现在的模样,神情冷峻,眉头紧锁,现在的这个样子,已经比以前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