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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第1页)

朝酒晚舞十三(3)

“老毒物”是学法律的,但连他自己都承认,他对法律一窍不通。他不到1米65的个子,打篮球却很厉害,最喜欢推荐给大家的照片是他才16岁的时候,单手持球的照片。我们看了都说:“也就这张还算个人了。”

原来,他还没上大学的时候,就组织过乐队。当年流行《枪炮与玫瑰》那样的曲子和香港的BEYOND,着实让很多人的青春沸腾过。他自己也说,那就是一帮傻小子,在河堤上拉起一票人,天天晚上抱起贝斯、吉他,支起架子鼓就开始嚎了。辽东小城的山里有狼,他说,自从他们乐队建立起来以后,城里就再没有了狼进农场咬死什么家畜的消息了。后来,“老毒物”的乐队因为成员们考上大学要解散时,附近几个农场的场主都极力挽留。为此,“老毒物”一直很惋惜:自己的音乐抱负很难实现了。他原来的理想是和崔健一样成为一代人的精神领袖,但是大学的生活便是清汤白水也难挡发福,小肚子已渐渐鼓起的“老毒物”很现实。

转眼一年过去,“老毒物”大四了,但他并不打算考研究生。他觉得比本科生招生人数都多的研究生没什么发展,况且就自己那点法律知识,不作奸犯科已是很对得起社会了,要成为人民法官或是律师,是万万不可以的,更别说成为未来的人民法官的老师了。“老毒物”最喜欢说的一句话,让我沉思了好久:磕磕脚底的泥,回头看看踩过的坑儿。

上学期,我好容易才在一次论坛晚会上见到他。那是他最后一次组织晚会,他跟我说他要去考公务员。我问他打算考哪儿,他告诉我说是辽宁省民革。我当时笑着逗他说:“搞政治啦,还民主党派?”他笑着说:“我也不是就热心爱国这么一回嘛,也算是为我国的民主事业做点贡献。”

后来,就听人说“老毒物”没能当上民主党。再后来,就听说他去了某个地方电视台实习。“老毒物”很少在论坛上出现了,论坛上的朋友也越来越少。再后来,学校也介入了论坛,要求我们实名上网,以便于管理。这让我觉得自己仿佛被人在背后监视一样,于是我也告别论坛了。

几天前,一个偶然的机会,在论坛上发现了“老毒物”的Blog。我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原来,“老毒物”已经主持了电视台的一档法制节目。我心想,这家伙还真把自己的特长与专业联系上了。看到“老毒物”穿上西装在镜头前侃侃而谈,我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

现在“老毒物”走了,我们也很少能联系上了,因为大家的作息时间不同,并且能上网的时间也很少,所以只能靠Blog相互了解彼此的生活了。“老毒物”喜欢抱怨,但有时候也来点冷幽默。有一次他随节目组下基层做节目,接待单位做了一套“百鸡宴”,其时正好禽流感盛行,“老毒物”看了半天也没敢动筷子。最后摄像师告诉他:“吃吧,这是××局没收的非法养殖鸡,个儿顶个儿的都是小笨鸡,身体康健着呢!”

“老毒物”参加工作以后,时间很紧张,但是他还是总告诫我们:“刚毕业的大学生什么都不懂,忙也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我问他原因,他把Blog上的一段日记给我复制下来:

23号就是今天了,周四嘛,早上到台里就先吐了一大滩血——因为打开机器之后发现昨天做的东西全损坏了。研究了半天也没弄好,最终又是在老吴同志的建议和鼓励下,将“损坏”的文件全部删除,从头开始重新做——只当昨天做的是为了热身了!后来1楼广告科的人上来一看,才弄明白,说是我启动机器的时候犯了一个低级错误,所以系统才提示我文件损坏。相对而言,我将原本没有损坏而只是看似损坏的文件全部删除重做则是一个很高级的错误了。不管怎么样,忙活了一天,晚上下班的时候终于做完了。

我读完差点笑得背气,可是转念一想,人嘛,都要犯点极为幼稚的错误的。

夜里,习惯失眠的我又一次在网上等着“老毒物”,可是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作为一个大哥式的人物,他在我心里,永远是那个调侃的“老毒物”。于是,我打开自己的Blog,写下了一段模仿毛主席的话,作为我对“老毒物”的祝福:

朝酒晚舞十三(4)

别了,东斜西独

中国还有一部分大学毕业生存在有糊涂思想,对毕业就能找到月薪几千的好工作存在幻想,因此应当对他们进行说服、争取、教育和帮助的工作,使他们清醒过来,不能一直幻想下去。但大学生毕业就能找到好工作的观念已经破产了,大学的毕业证,就是一个破产的前兆。先进的人们,应当很好地利用大学毕业证好好学习,对自己进行教育工作。

东斜西独走了,新生们又要来了,很好,很好。这两件事都是值得庆祝的。

联想到朱赫的离开,把他可能的未来与“老毒物”的未来做了个比较,我不禁觉得自己有些冷血。可是,我又不能把太多的话说出口,朱赫也许不会像“老毒物”那样拥有一个美好而又可见的未来,也许,全是因我而起。我负责论坛将近一年,和“老毒物”相识很久,今天他终于能靠自己喜欢的本事赚钱了,我真的很高兴。而我和李不曼所关心的朱赫,却还在为他眼下的事心急如焚。

我偶尔在走廊里看到朱赫,他已经在准备行装了。

莫名,我心里有种失落感,但我又安慰自己,失学的人又不止他一个,我救了这个也救不了所有。我一向都把自己当做这个世界中唯一清醒的人,现在看来,我也并不是那么清醒了。

李小曼已经不再和我过多地联系了,即使上课时相互看见,也并不和我说话。虽然我并不爱她,但被自己不爱的女孩蔑视了,也不是什么好体验。我知道,在她眼里,我就是一个为了钱什么都不在乎的人,更别说女人了。

我想,我离坦然越来越远了。又过了几天,在网易的新闻版上,我看到了一位高官厚禄的老先生极为“愤青”的言论。他是这样说的:“我们高校一天到晚都在做思想工作、德育工作,如果一个学生家里有困难,就没人管,学都上不下去,那还有什么思想工作可做呢?”听了这话,我都有种想在新闻联播里为他喝彩的冲动。但是言语毕竟还是言语,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对于我们这样的小人物,命运教给我们的只有顺从。论坛上的同学们说得再有见地,落实到现实中,也不过是一群没什么主意的孩子。有的人说,一个群体人越多反而越没有力量。

是啊,一盘散沙。

那些“大人”们给我们的话语权,恐怕也仅仅是:“老爷,您的袍子脏了,脱下来我给您洗洗吧。”我知道,他们觉得做爱大喊大叫的都是淫荡,我们应该像花粉受精一样默默无声。

学会平静。

朱赫也是。他把自己的情况和辅导员说了,辅导员告诉他:“咱们学校替学生想到了,所以我们是弹性学制,你可以去打工,先不用退学。你放心去吧,我们这儿最多可以8年毕业呢。”8年毕业,毕业时孩子都该好几岁了。

8年,是啊,毕业就快30岁了,多好的年龄!这8年里,我们可以出去打工,但没有学历的打工和农民工又有什么区别?两年里可以攒下一年的学费就算老板太有良心了。当我们用去四年时间把剩下的学费都缴上了,才发现自己竟当了四年农民工!我们毕业的时候,别的同学都已经做了四年白领了。大好的时光若被这几年大学耽误了,谁都不甘心。

那位部长老先生还说了:“可银行还是不贷,但银行不给我们也没办法呀!3月份的时候我们曾经和银行签订了协议,可银行借口说人事制度改革一直拖,有的银行甚至明确表示不愿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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