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她……
聂梵推门而入时,白宁正坐在床上呆愣愣的看着不知名的地方,睡眼惺忪,显然不大清醒。
“醒了就把这醒酒汤喝了。”聂梵将手中的瓷碗放在一旁,淡淡瞥了她一眼,神色之中略带嫌弃:“热水已经烧好了,还愣着做什么,满身酒气,还不快去洗漱。”
醒酒汤热气腾腾,白宁又盯着它瞧了一会儿,才道:“我昨晚是不是说了很多胡话?”
她只能依稀记起自己离开季言那儿后心里很难过,外头又下了雨,她去一旁的酒坊躲雨,闻到酒香,多喝了几杯。
等到雨小了些,她淋着雨回来,又突然想到自己没有大门钥匙,不想敲门,就在门口蹲着。
聂梵将她捡了回来,她似乎絮絮叨叨和他说了许多东西,但具体说了什么却又记不清了。
聂梵抿唇,没有犹豫,诚恳道:“确实挺多。”
话落,他顿了下,继续道:“还很会哭。”
稍有不顺心意就呜呜呜的落眼泪,跟个水妖似的,一碰就掉眼泪。
白宁面上微红,轻咳两声,闷头喝着醒酒汤掩饰尴尬。
喝完醒酒汤,便被聂梵催着进了净室,里头备好了热水,聂梵末了还不忘嘱咐她洗完快去做早膳。
临走前埋怨道:“饿死了。”
白宁想不通:“你醒酒汤都煮了,没给自己弄些吃的?”
聂梵耸肩,道:“不习惯自己弄。”
什么破习惯!
白宁忿忿的沐浴,洗过头发,换好衣裳出来时外头阳光正好,天气放了晴,湛蓝如洗,半点也没有昨晚的暴雨时的阴沉。
聂梵在院子里煮茶,文火上架了小茶壶,茶壶上水汽腾腾,他盯着水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宁顿了下,隐隐发觉,这小崽子似乎突然有了心事。
“在想什么。”白宁走过去,顺手擦着头发,偶有水滴在额前碎发上滑落,溅在煮茶的小案上,迸溅破碎水花。
聂梵顿了顿,抬头看她。
许是刚刚沐浴过的关系,少女的眉眼被水汽蒸的微微泛红,眉眼之中皆有湿意,如墨的长发湿漉漉的被拨在身前,她微微侧着头,手中拿着棉帕擦头发。
空气中飘来淡淡的竹叶香,混合着潮湿的皂角香,聂梵眸光微黯,移开眸光看向一旁。
“怎么了?”感觉聂梵神色有异,白宁伸手在他面前招了招手:“看哪儿呢。”
聂梵侧头瞥了她一眼,然后道:“无事。”话落,见着白宁略有不信,又道:“若是无事便去煮饭,饿了好半晌了。”
熟悉的大爷语气。
白宁抿唇,暗道自己就不该多来问这一句:“知道了知道了,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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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宁沐浴过已然不早,做不了太精细的东西,只能将昨日的春卷炸物拿出热了热,煮了锅清汤小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