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气这种东西,若是进入正统修士的体内,会腐蚀经脉,加重内伤。
平日里若是有少量入侵倒也还好,若是多了……只有白宁的灵力可克制。
白宁愣了下,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既是从沉音宗而来,为何会重伤?”
“宗门出事了。”文酒声音有几分哽咽,但脚下步伐不曾慢下:“那师弟带来师父的留影珠,说宗门一夜之间杀入无数妖魔,它们一路烧杀,杀了掌门与长老。”
白宁一愣,不可置信道:“杀了掌门和长老?”
沉音宗家底深厚,掌门乃炼虚中期修士,座下五位长老至少也都是元婴后期,个个实力不俗,又有护山大阵相助,怎会死于妖魔之手。
“是的。”文酒将眼泪憋了回去,道:“具体缘由那师弟未曾细说便晕了过去,他只道如今前往莫要再去宗门,那地儿如今邪门得很,我担心你贸然去了有些什么不测,便在此地等你。”
说话之间,两人已然抵达骆城文府,小厮打开门,白宁随文酒去了客房。
刚一入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便直冲鼻腔,白宁微微蹙眉,但见榻上躺着的弟子面色惨白,眉心萦绕着些许黑气。
白宁捻诀驱除魔气,灵力沁入那人经脉,似乎感应到什么,白宁的眉头微微皱了下。
“怎么了?”待到白宁收回灵力,文酒忙问道。
“无事。”白宁顿了顿,道:“此人应当是被炼虚境的魔君所伤,本源伤得厉害,日后修炼之途,怕是要止步于此了。”
有些可惜,这人瞧着不过百岁,正是修行的黄金时期。
文酒听到炼虚境魔君时微微愣了下,心下忽的想到一个人。
不会是他。
文酒自我安慰道,她与他相识多年,他知晓沉音宗是她的师门,哪怕真有谋划,也断然不会下此狠手。
片刻后,榻上弟子似乎陷入梦魇,不断摇头,紧紧抓着被褥,浑身颤抖。
白宁正欲捻诀替他抚平心神,他忽的睁开了眼,眸中满是惊恐:“师父!”
“醒了?!”文酒快步走过去,只见那弟子似癫若狂,拔出一旁的长剑作势就要往空气砍去。
白宁微微抬手,止住了他的动作,同时一点白光飞入他眉心。
那人放松下来,渐渐恢复清醒。
“怎么样了?”见那人眸光清明不少,文酒急切道:“你感觉怎么样,可还记得宗门发生了什么?”
那人真是半梦半醒之际,忽的听到提及宗门,身子一僵,待到看清说话人是文酒,他这才放松下来
“大师姐,宗门没了。”刚一放松,他便低声哭起来,紧紧抓住文酒的手:“好多妖魔,它们乌压压的出现在那里,所有人不知为何都动用不了修为,只能在那里等死。”
文酒闻言一愣,面色霎时愈发白了起来。
无法动用修为……
这境遇过于熟悉,她瞬间便想到了复商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