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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第1页）

可聂梵的心却微微抽搐了一下，带来钻心的痛。

“死……你凭什么这么轻易就决定死。”他看着她，咬紧牙关，近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你让我喜欢你、爱上你，让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你牵扯着情绪，让我像妒妇一样嫉妒任何一个靠近你的男人，让我无论走到何处，都夜不能寐的想你。”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他已是咬牙切齿：“你让我这么爱你，你凭什么这么轻易就说死。”

他的眼中有滔天洪水般的复杂情感，像是无数的爱与恨交织在一起，编就一个偏执疯狂的梦。

白宁怔怔的看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其实不用他说，她也知道，她亏欠了他很多……爱。

所以，她才想尽一切办法的补偿。

白宁眨了眨眼，忽然觉得眼眶有些酸涩，心里不知名的角落，似乎有什么委屈在悄然蔓延。

可是……她能怎么办呢。

她活不了多久了。

她能清晰的感受到这具身体在日复一日的溃散、衰败，用不了多久，就会走到终点。

也正因此，她才想不顾一切的补偿他，给他她能想到的所有东西，除了……爱。

一个将死之人的、溢于言表的爱，是留给生者的最恶毒的诅咒。

她怎么能让他承受失去痛苦呢？

这样的滋味她尝过，太难捱，还是恨吧。

最深沉的恨意，比爱仁慈太多。

白宁垂眸，敛去眸底的泪光。

“既然说爱我。”白宁笑了笑，对上他的眼睛，漫不经心的开口，“那……我永远陪你，你放过仙界，怎么样？”

“轰——”

榕蒲居庭院里的古树悄然倒塌，没有了树叶的遮挡，月光肆无忌惮的流淌。

聂梵红着眼，掌心如血般殷红的神力散去，他直勾勾的看着她。

像受了重伤的猛兽，以眼神剖解猎物。

白宁如愿以偿的在他眼里看到了恨意。

是在恨吗？

恨她似笑非笑的将他的爱意把玩于股掌，吃准了他内心的渴望。将他的爱意当做交易的筹码，换来她想要的六界安宁。

这对魔神来说，是莫大的羞辱。

白宁阖眸，没有再看他。她感觉到这颗心的最深处有什么东西在缓缓碎裂，带来剜心般的痛意。

她想，聂梵一定恨死她了，这样也好，毕竟……

“好。”聂梵突然开口。

白宁一愣，她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便听到那人用冰冷的声音继续道：

“白宁，我们成婚，你对着我魔界所有臣民发誓，永远呆在我身边。”

“只要你能做到，我便放过仙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