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抬手往后一指:“还有讲各地习俗,各类吃食的小册子。闲来翻一翻,也颇有趣味。”
掌柜在此经营多年,也常与外地学子聊天,一开口便能讲出许多趣闻,勾得舒沅心生向往。
楚宜出京游玩的经历丰富,此前也跟舒沅讲了外出须知,还有某州某县一定要上门品赏的食肆酒楼。
听掌柜提起安州的风物民俗,舒沅便又动了心,去拣了两本书籍。
春桃觉得这地方很是耳熟,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姑娘想去这里?前些日子梅公子差人送了药方过来,似乎就是从这附近送来的。也不知我们到安州那时,梅公子又在何处。若梅公子仍在那里,倒是可以问一问。”
舒沅怔了怔。梅晏之出京已近一年,有封信寄来侯府,而他差人给聚仁堂送药方也有两回了。
那药方是他随师游历,偶遇名医时求来的。一副是治聚仁堂常见痼疾的方子,另一副说是能助她缓解弱症。
梅晏之出行前的那个冬天,她恰好病过一回,但往后这一年里,便和平常人一般,没有太多不适。
那药方她不一定能用上,但于聚仁堂必有益处。这是该重谢的。
他虽在信中说是医者仁心,将这药方给了他。但其中恐怕没有这般轻松。
梅晏之写的信大多简洁,但也从未忘过问她安好。这些年两人生疏许多,但他离京后,似乎又亲近两分。
而春桃所说大约是不可行的,舒沅道:“他跟随师长四处游历,大约不会在同一处逗留过久。”
春桃受教地点点头,也不气馁,笑道:“也是。而且还有周小将军在呢。”
谷宁循着侍卫指引,一路找到书肆,见到舒沅便满脸笑意地行礼:“前些日子那桩事,大约是办妥了。”
舒沅目光微动,颔了颔首:“这里他们应付得来。我随你去聚仁堂,你同我细细说一说。”
聚仁堂财力雄厚,且这两年治好了京中多位病患,在年底摆开账册一算,竟然还有盈余。于舒沅而言,实乃意外之喜。
且谷宁在州县的医馆药铺浸淫多年,也积累了一些经营手段。谷宁放得下脸面,对付那些顽固老大夫最有一套,舒沅常派他出京办事,也知晓了几分县城医学医馆的情况,在安州青州开聚仁堂的事,已在准备中。
但哪怕侯府名声赫赫,在这两州开设聚仁堂也不是仅有钱财便能顺利办成。其后许多事,都要细细商议才能敲定。
舒沅从城南回到聚仁堂,听谷宁和几位管事说了近两个时辰,暮色渐浓,才启程回府。
翌日,舒沅一到聚仁堂,便见谷宁喜笑颜开,仿佛叫天上掉下来的金饼砸中了一般,双颊涨红。
舒沅瞧他一眼,问道:“今日是有什么喜事不成?”
谷宁笑了一声:“姑娘说得没错,是好事啊。大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