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小将军立下如此的大功,前来贺喜之人自然不知凡几,昌平侯虽然已是第一时间赶过去了,但到的时候郑国将军府门前已是人满为患了。
他侯府原先与郑国将军府本就不是特别熟,加上今日来之人不乏京中一些权贵之流,昌平侯府混在其中便也不算什么。
出来迎客的是郑将军,而今日的主人翁郑小将军还在宫中没有回来。
因着客人太多,郑将军也只是与他略微寒暄了几句,谢过之后便又忙着去招呼下一个客人了。
昌平侯颇感失望,心中又有一些气愤,他能明显感觉到自从他对外公布秦明瑜的死讯后,诸人对他的态度似是没有以往热络了,他好歹也是堂堂侯爷,便是不被三请五请的上座,也不该如此忽视。
他不明白,那野种明明只是一个还未出仕的小子,为什么在京中的影响会这么大?
而此时,郑将军也在与刚刚回府的郑小将军谈论昌平侯和秦明瑜。
按理说,昌平侯身为侯爷,他的确不该如此轻待,只是这昌平侯府从嫡子秦二公子去世之后,眼见着底下并没有什么其他出色的子嗣了,这么下去,这昌平侯府的传承怕就要断了。
原本这昌平侯也不算是多么精彩绝艳的人,唯一的让人艳羡的一点便是生了一个好儿子,有这秦二公子在,这昌平侯府至少还能在兴旺五十年,而且指不定还会更上一层楼。
可按照如今这趋势,没了继承人的昌平侯府,怕是要日渐衰落了。
郑小将军听着父亲如此感慨,忽地开口问道:“当初这秦二公子葬礼的时候,父亲可曾去过?”
郑将军不知为何小儿忽然提起此事,摇摇头说道:“为父倒是不曾去,你大哥去祭拜了一下。”
“那秦二公子真的死了?”郑小将军问道。
“这事还能作假?”郑将军不解。
郑小将军踌躇了一下,这才将之前在军营中秦业鸾献图纸以及她说的那番话说了出来。
“那姑娘说让她将这布防图转交给我的就是这秦二公子秦明瑜,所以儿子才有些疑惑。”
听到这话,郑将军也有些疑惑,想起了什么,立马问道:“你可曾与陛下说过此事?”
郑小将军摇摇头道:“原是想说的,但想起昌平侯府这一团事,儿子也不知内情如何,不敢妄言,便按下未提。”
他并不是一个会独吞功劳的人,他知道今日能解这京城之困,多亏了这张送来的布防图,若是那位姑娘说的是真的,那这位秦二公子才是今日最大的功臣。
可他却是一个刚刚被宣布了死讯的人,而且还是他的亲生父亲宣布的,侯府甚至已经办了葬礼,这事便有些麻烦了。
他实在是搞不懂昌平侯府的情况,想了想,今日面圣的时候便没有说起。
若是那姑娘说的是真的,等日后他自然会重新向陛下呈明,重新为他请功。
只是他首先得搞清楚这秦二公子到底是死是活?
听说昌平侯尚未离开,郑小将军想了想,便让人将他请到了书房之中。
昌平侯原本已经打算告辞了,正要走时,忽然便见将军府的人过来说郑小将军有请。
这位如今可是圣上面前的红人,他原本今日过来便是想着与这位郑小将军打个面熟,听完这话之前原本被忽视的感觉这才淡了些,甩甩袖子便跟着下人去了书房。
一走进去便见一个年轻人正站在屋中等着他,虽然他是想来打好关系的,但他毕竟是侯爷又身为长辈,面子却是不能丢的,而且按照身份来说理应是郑小将军向他行礼。
故而昌平侯一走进去,便直接咳了一声。
郑小将军也知趣,见他进来,立即上去行了一个晚辈礼,唤道:“见过昌平侯。”
昌平头点了点头,问道:“还未祝贺过小将军立下大功,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听说小将军有事寻本候?”
郑小将军谦虚了一声,随后说道:“晚辈这点功绩算不上什么,若是当初秦二公子在世,以他的才华,此时肯定强晚辈多矣。”
听到秦明瑜的名字,昌平侯愣了一下,他不知道为什么郑小将军会突然提到那个野种的名字?
据他所知,他们之前并没有太多往来。
他收敛了一下神色,将心中的想法都压了下去,免得让郑小将军看出来,随后做出一副伤心的表情,装模作样地说道:“将军谬赞了,他如何能比得上将军?也是犬子命不好,也不知为何突然便染了急病,如今人既然已经没了,这些多说也无益。”
见他这副模样,郑小将军道了声歉,“晚辈本无意提起侯爷的伤心事,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