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荀长已经到贺兰红珠太守宅邸。
太守宇文化吉:“这!荀大人可还记得,本官半个月前才派人问过大人要不要入回京名录,当时大人一口推拒。如今这名册已报上去大人又来要,本官……十分为难!”
荀长喝了口茶,默默心疼他的金子。
半个月前,红珠太守宇文化吉确实曾专程派人问过他是否想要回京名额。
但那时荀长第一尚未收到奚行检的传信,第二也是深知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自然就推了。
宇文化吉贪财如命,主动上门送名额绝非好心,而是意在索贿。
此人多年一贯如此,手握着边关难得的回京名额四处坑钱。
唉,今日也算该着他荀长倒霉。
半个月前索贿不成,如今反求上门,自然更是要被翻倍地敲走一大笔。
至于老东西脸上的“深表为难”,不过是要把他拔得干干净净、一点不剩的前奏罢了!
……罢了罢了,千金散尽还复来。
荀长于是老老实实将全身家当悉数孝敬出,好大一整包金子。
万万没想到,他那么多钱都给出来了,红珠太守宇文化吉却依旧只拉着他喝茶,各种攀谈、追忆往昔。
“众所周知,荀公子当年在京伴读时,可是陛下身边的红人……”
荀长:啥意思啊这老爷子?是觉得吾当年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所以应该更有钱?
这么多金子还不够吗?未免胃口太大了点!
但无奈,俗话说得好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俗话还说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荀长无奈,也只能默默寻思上哪再弄点金子了。
顺便心里把好友宇文长风骂了一通——
你的贪官好父亲!
真·坑光抹净,一点不留情面。
如此喝了许多杯茶,扯东扯西了好一会儿。荀长总觉得这宇文老爹似乎一直在跟他打哑谜般话中有话,但他满脑想着弄金子的事也没多在意,直到……
“荀大人茶凉了,本官帮大人续一杯。”
“太守不必多……”
目光落下。太守大人拿着茶杯那翘起粗短的小手指上,正戴着一枚罕见的磷光黑火戒指。
荀长瞳孔一缩,差点没当场跳起来。
他努力让自己不动声色,可对面宇文化吉乃是先帝旧臣,混迹官场那么多年还能看不透一个年轻人?一瞥就全明白了。
“看来,荀公子是认得本官手上这好物?”太守微笑。
“本官试想,荀公子手中会否,也有一枚相似的?”
“呵呵呵,呵呵呵。”
荀长此刻疯狂心里骂娘。
这次不是骂岚王庄青瞿了,而是骂那个狗皇帝宴语凉!!!疯狂地骂!
……
这不是荀长第一次被宴语凉耍得团团转。
犹记当年,他千里迢迢潜伏瀛洲刺探情报,混成了瀛洲一个不大不小的粮官。
一路顺风顺水,只是身边一位副手眼异常尖,处处防着他不说,还屡屡跟上面参奏说他疑似是大夏细作。
荀长不甘示弱,马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反手也诬陷对方是大夏细作。两人时不时互踩,弄得瀛洲上面十分头疼、多次调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