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辞不敢说,同他交握的手指有些细微出汗,小声道:“先别管这些,你能告诉我,为何你能送我根本不存在在雾隐城的云兰么?”
暮远薄唇紧抿,死死盯着她,许久不发一言。
朝辞看见他身上涌现出更多的黑色丝线,无意识的融合游动。
她紧张的吞咽,强迫自己望着他。
暮色愈加浓郁。
暮远忽而笑了笑:“那应当是他们弄错了,这花原本就有,只是他们没找到,便以为没有。”
气氛依旧紧张,朝辞问:“是么?”
暮远牵住她的手,眸色深沉:“你不信我?”
他如此反应……叫朝辞怎么信……
朝辞一咬牙,又问:“长明河你真的救了我么?”
这话一出,暮远身上的黑色雾气更重,朝辞冻得发抖,他将她搂进怀里,紧紧抱住。
可这没有温暖到朝辞,反被魔气包裹,愈加寒冷,她伏在他怀中,冻得鼻尖通红。
暮远在她耳边低声道:“我真的救了你。”
朝辞磕磕绊绊:“我是被人投入河中,你在我坠河的一刻便救了我,岸上怎会空无一人?”
暮远一顿,声音沉而冷:“岸上的确无人。”
他说的话完全圆不上。
朝辞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冷的发抖,他也不肯松手。
浓郁雾气中,青年眸色幽深,抱住女孩儿的手指微微发抖。
“阿朝,别听别人胡说,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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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裹着被子,已经陷入沉睡,青年轻手轻脚从床上下来,坐在床沿望了她一会儿。
他手指虚虚搁在她脸颊上,细致拂过。
这么美好的姑娘只能是他的,谁都不能抢走。
他替她掖好被角,一个闪身便出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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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君岚伏在岸几上,灌下一壶酒,将酒壶“啪”的一声砸在地上。
未关的木窗露出漆黑的夜幕,丝丝冷风从窗户吹进来。
他愤恨骂道:“姜浸月也敢跟我大呼小叫,这一家人自个儿的血统忘的干干净净,同海族通婚,难道把自己也当海族么?”
“废物,都是废物,不思进取,姜家迟早要毁在他们手里,还敢看不起我,算什么东西。”
他骂骂咧咧的起身,又去摸酒坛子,忽而一阵冷风吹过,他冻得打了个冷战,回过神来,便见眼前出现了一抹黑衣。
他顺着散开的衣袍往上看去,对上了一张冰冷的脸。
有些熟悉,他醉眼朦胧细细打量,这不是今日同姜浸月来的那个小子么?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