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韩谨被那阵速度,吓的惊呼一声,也还未能睁的开眼,便听到赵蜀风的吼声:「你是谁?给我站住!」
韩谨心悸一怔,强忍着害怕睁开眼来,只觉眼前景象擦身而过,打斗的场面愈渐愈远,如此快的速度与此刻的高度,让韩谨顿时一阵眼花,随之手脚软滩……
第十五章
夜深人静,风吹枯树残枝,沙沙粒粒穿透门窗,打破宁静黑暗的是一声长而尖的惊叫声……
「啊……!」韩谨尖叫着爬起身,快速缩卷着身子躲在了床头,对上那双闪烁出来的寒光的眼眸时,她顿时惊恐不定的捂住了嘴,一串疑问瞬间上了心头。
赵蜀风为何会在这里?她不是被女侠救走了吗?这里又是什么地方?不过她还记得,侠女带着她轻功飞跃时,她因惧高而昏厥,难道就是那时落入赵蜀风的手的?还是他们根本就是一伙。
「我为何会在这里?」韩谨不由的问出了声,听到自己的声音,她一怔,匆忙又抿紧双唇。
「不知道是哪里?呵!」赵蜀风说着冷笑了声,突然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他垂下脑袋缓缓凑近她的脸,冷冷的说道:「猫追老鼠的游戏你也该玩够了吧!那么往后你就给我学乖点,否则可就不会这次这么便宜了你。」
「你留我在身边又没什么好处,我只会给你添麻烦,你还是放我走吧!」韩谨镇定的说着,却见赵蜀风忽地甩开她的手臂,微微歪起一边的嘴角,邪邪笑着站直身体,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说道:「放了你?呵!你也该清醒了。」他说着便又向她迫近,逼的她躲无可躲,只能背部紧紧贴着床檐。
但是此刻韩谨眸中似乎已没了怕意,她逐渐变得平静,嫩颜也淡淡如水,她垂下眼眸不去看他,任由他鼻息呼在她的脸上,倏然她撇过头去,冷静的说道:「我一直都很清醒,只是你太糊涂罢了!」
「别再给我耍花样,你最好再给我就仔细听清楚,不管你以前是什么人,如今你已是我赵国红营帐下的人,该怎么做你应该明白,别再来考验我的耐性。」赵蜀风字字尖锐无比,不给人半点馀地反抗。
赵蜀风的话似乎对她没有起任何作用,她只是无力的靠着床檐,此时她面色苍白,眼如死灰,彷佛是具空壳般没有了灵魂,没有了情感,没有了思想,更没有了知觉。如今一次次的希望都在她眼前破碎,此刻她这副模样不知是已认命,还是已绝望。
「呵呵!」突然韩谨莫名的笑出了声,接着她便缓缓转过头来,睇望赵蜀风道:「这一次次的经历,一一证实了只有更倒霉的事,没有最倒霉的事,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倒霉。倘若这是老天爷的安排,那么我沦落到此地步是因为老天爷妒忌我,但是如今我还有什么可让人妒忌的,为何你还不肯放过我?」她的话越说越尖锐,越说越悲哀,似乎眸中已泛起了一丝泪光,她瞬不瞬的与他对望,丝毫不因他那阴冷的寒眸而产生怯意,彷佛她在用眼神与他对抗,想就此让他罢手,但是她也明白这是多么可笑的想法,她亦是垂下了泪眸。
「别以为装可怜就能逃脱,我可不吃这一套。」赵蜀风毫无感情的音调,真叫她心寒了个彻底,但是她却仍淡淡开口道:「你觉得你做这些有意义吗?你折磨我有得到快乐吗?我想你折磨我这么久,我不好受,你也没能爽快吧!这又何必呢?」她低沈的语音,却夹带着一丝坚定信念,也许她根本没有一刻放弃过挣扎,此刻虽一副任命的表情,可灵魂却在体内涌动。
赵蜀风嘴角微微一掀,阴冷的神色随之起伏,却又邪意染目,幽远而深,他似有不耐烦的冷酷的说道:「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难道你还未认清自己是何身份?不管我如何对你,你都只能任命,因为你只不过是赵国红营帐下的女人,这事实,除了我,谁都改变不了你的命运。」他狂傲自大,彷佛他眼中只有自己,确实让人拿他没辄,不过她怎会因他的几句话而失去信心,他越如此自以为是,她便更有把握。
「所以你别异想天开,乖乖的给我待着,不然我会把你再送回红营帐去。」赵蜀风挑起冷眸轻瞄了眼韩谨,便支身而立,随即他低头整了整黑色镶着银边的衣袖,便转身背对韩谨。
对于他这等无血没肉的话,韩谨早已领教的多了,如今已不在为此担惊受怕,更不会因此跪倒在他膝下。此刻想想,也没什么可怕他的理由,她除了一条卑微的薄命外,她什么都没有,一直以来她都以命去博,那她现在怕什么?想必怕也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呵!」她展开胸怀,舒眉宽颜,便又轻笑了声。
闻声,赵蜀风一怔,稍稍扭头往身后睨望,却见她脸上浮现出了自信的笑容,此时他阴冷的面容上竟也不由的拂过一抹异样的淡笑,忽而又转为冷颜,他心想这女人又在搞什么鬼?为何总白费力气,耍些毫无异议的小聪明,他可没空再跟她玩。
「明日一早,你便跟着舞姬学舞,往后你就住在这里。」赵蜀风不耐烦的丢了几句话,便拂袖踏开脚步,不料韩谨忙道:「别以为我怕你,我除了一条贱命外,什么东西怕失去的,而你不同,你除了命外,什么都失去,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她说着从床角落出来,下了床榻,站在床边看着他的背影。
赵蜀风听闻此番话,便停了脚步,他脸上淡淡笑容展开,却又邪恶异常,对于她所说的话,他倒是很感兴趣,他便缓缓转过身来,静待她切入正题。
「我也不兜圈子,直截了当的跟你说了,我们谈个交易。”她直言正色,直接压下了赌注,没有一丝的顾虑。
「哼!哈哈……!」一声冷哼,紧接着便是一阵刺耳的阴笑,嘲笑意味亦是浓郁,俊容却又随笑声失色,他忽收笑声,微微眯起寒眸,嘲讽的口气说道:「如此看来,还真不能小看了你。」
拢进耳内鄙视,并未让韩谨有所动容,她面无怯色,心无怕意,娇颜平静的让人心寒,微微上扬的嘴角,更是一种讽刺,她又淡淡的回应赵蜀风的话道:「是啊!千万别小看了女人,并非所有女人都认命做男人的身下物。实话告诉你,男人对我来说也只不过是男人,除了这个名词以外,什么都不是,你们男人能做的,我们女人也一样可以做的到,这是我对你的忠告,不然以后你会后悔的。」
「男人能打天下得江山,你们女人也能?」极度怀疑的口气,彷佛不屑中还带着鄙视。
「当然!难道你不信?如果有机会我会证实给你看,但是不是现在,如今我只想跟你做交易,谈条件。」对于女人是否能得天下,她自然比他们清楚,毕竟她比他多几千年的文化,更何况往后几千年的发展,在史册上留下长长默笔的女人,还不只那个坐拥天下的武则天。
「那我是不是该拭目以待?那你如今又凭什么跟我谈条件?」赵蜀风一脸的怀疑,却又带着玩味的眼神,低头凝视充满自信的她,却见她微微一笑,轻声一语:「应该说凭我有利用价值吧!」此刻韩谨仍未发现自己莫名而来的自信,她的笑颜在灯光幻影下淡淡晕开,红瓣樱唇轻启又续说:「一直以来你都未杀我,难道不正是因为我有利用价值么,不然一个红营帐下的女人,值得你这般大费周章的去算计,虽不知自己对你有何利用价值,不过,要想我配合你完成的更好,那你就必须同意我的条件。」
「跟我谈条件,真是天方夜谭,这是我由史以来听过的最好的笑话……哈哈!”赵蜀风不当一回事的说了几句,带着嘲笑声,抬起轻快的脚步往黑夜的方向走去。
赵蜀风没再回头,可他为何心中会感到失落,心里又为何这般复杂?一个女人,居然跟本该是帝王、如今却成晋王的他谈条件,即便她有十足的把握,他也不可能让她得逞。
隔着被重重甩开、‘吱丫吱丫’扇动不定的门板,阴冷的笑声,如幽灵般消失在黑暗中。冷风卷起门扇趁机溜进,掀起悬挂的薄纱帘,扬起优美的舞姿,仿佛是给她庆祝而欢舞。单薄的倩影站在风中,缕缕青丝在风中起舞不定,仿佛在与残酷的冬夜做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