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阁老还是没给萧昊焱好脸色,只是点了点头,在厅中的客位坐了下来。
萧昊焱去后院请杜雪心出来,侯成便亲自沏了茶,送到徐阁老的面前。
“阁老请喝茶。”侯成只毕恭毕敬道。
“侯副将不必多礼。”徐阁老双手接过了茶盏放在茶几上,这才道:“国公爷让你做端茶倒水的事情?”
在徐阁老看来,侯成这般人都是曾为国效力的良将,竟然屈才到给萧昊焱端茶递水。
“昔年令尊曾在岭南平乱,我们还算得上是同僚,当年你大约还没出生。”徐阁老只开口道。
侯成闻言,只惊恐不安道:“父亲那时候只是一届小卒,怎敢和阁老相提并论。”
“英雄不问出处,更何况,你父亲骁勇善战,本就让人钦佩。”
徐阁老正说着,就见萧昊焱领着一个穿青灰色女修士服、头戴白纱幕篱的女子,从屋外的抄手游廊上走来。
两人走到了门口,萧昊焱只停下了脚步,先引了那女子进门,这才从身后跟着进来,见了徐阁老才开口道:“杜大夫,这便是在下的岳父,烦请杜大夫代为诊治。”
女子进门之后便一言不发,只是点了点头。
但以徐阁老的精明老练,似是也瞧出了女子藏在幕篱之后,也正深深的打量着自己。
“阁老请坐。”再见京中故人,心中早已经无悲无喜,杜雪心终究是缓缓的开了口:“先探一探脉搏,再看如何行诊疗的方案。”
徐阁老一时被这暗哑粗糙的嗓音惊呆,竟微微有些失神,过了片刻,才坐了下来,将手腕平放在茶几上。
厅中一时寂寂无声,过了片刻,杜雪心才松开了把脉的手指,只开口道:“气血于下身阻滞,阁老的双腿昔日可是受过什么伤?”
“当年在岭南平乱的时候,为了躲避乱军,曾在一个水塘中度了一夜。”岭南虽然天气比京中暖热,但当时正值隆冬,这样泡上了一夜,便从此有了病根。
杜雪心闻言,只略点了点头,转身对萧昊焱道:“还请国公爷准备一间厢房,我要为阁老施针散瘀。”
厢房静谧,下人又点上了凝神静气的苏合香,杜雪心的银针一根根落下,徐阁老早已老迈的双眸越发显得沉重了几分。
“这一套杜家的针法,向来是传嫡出不传庶,不知道尊驾是怀远候府哪一房的小姐?”徐阁老忽然间开口,却叫杜雪心的指尖微微颤了颤。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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