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她瞧着枕面上精致繁复的刺绣轻声嘀咕,“我还想问你是怎么想的呢,为什么每次的举动都能这么出人意表,让我怎么也捉摸不清你的心思。”
“算了,不说这事了,左右我现在已经想起来当年的往事,也明白了你的心意,往后再遇到类似的情况,我会先往这方面去想的。”
她说着,重新把目光投向他,开始下一轮的询问。
“既然你把玉佩放在林子里只是为了试探我,并不是真的不想要它,那你又为何要在后来把它扔掉?”
闻言,杨世醒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了她一眼,似在揣摩她的心思,然后才道:“把它扔开自然是因为被你气到了,一时之下没了理智,原本我是想收回去的。”
他是如此一个冷静自持的人,阮问颖万万没有想到他竟也会有失去理智的时候,还是为了她,心中不由得升起汩汩甜蜜,于唇畔漾出一朵浅浅的花。
“那后来你为什么不把它捡回去?是觉得这样丢面子吗?如果我没有帮你捡起来,你是不是就会吩咐你的侍卫暗中去拾回来了?”
“不会,我会等你走后偷偷摸摸地回到林子里去拿。”杨世醒先是玩笑了一句。
然后才对她说真心话:“我知道你一定会帮我拿好的,它对我至关重要,你不可能放任它被丢弃在外头。”
她登时柳眉竖起,佯装不满道:“好哇,原来你是打着这么个主意,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自然是可以支使的心腹。”
阮问颖含着笑拍打了他一下:“你讨厌,我以后再也不管你的事了!”
杨世醒也同样含着笑,握住她的手,目烁星辰道:“被六皇子视为能告知一切隐秘的心腹可是天大的殊荣,旁人求也求不来,你怎么就不觉得高兴呢?”
“替你冲锋陷阵在前、安享晚年在后的心腹?”
“不能在替我冲锋陷阵之后安享晚年的人,我也不会把他们视作心腹。”
“那看来我是当不成殿下的心腹了。”阮问颖把声音变得娇软,听起来格外柔情似水。
“小女子没用得很,胆子又小,性子又倔,还喜欢胡思乱想,无能替殿下办事,顶了天也只能当殿下的心里人,不能胜任心腹。”
杨世醒也把声音放柔了,只余下三分似是而非的玩笑意味:“那你就好好地当我的心里人,本殿下必定不会亏待你。”
“小女子定不辱命。”
他笑了一笑。
“说起来,”他慢悠悠地道,“你可知,当心里人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