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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对波洛说了我的想法。他听后脸上立刻现出了光彩,赞许地晃着头。
“棒极了,黑斯廷斯。我还在想你是不是发现了这种相似性。我不想提醒你,你知道的。”
“那就是说我说对了。这是另外一起X参与的案件?”
“肯定是。”
“但是为什么啊,波洛?动机何在?”
波洛摇摇头。
“你不知道吗?你难道没有一点思路?”
波洛慢慢地说:“的确,我有些思路。”
“你已经在这几个案子之间建立起联系了?”
“我觉得是的。”
“那说来听听。”
我几乎要彻底失去耐心了。
“不,黑斯廷斯。”
“我得知道啊。”
“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为什么?”
“你听我的,没错。”
“你真是不可救药。”我说,“你身患关节炎,坐在这儿无能为力,可你还要单干。”
“别以为我是要单干。根本不是。相反,黑斯廷斯,你一直在深度参与这件事。你就是我的眼睛和耳朵。我只是不愿意告诉你可能带来危险的信息。”
“给我带来危险?”
“给凶犯带来危险。”
“你是不想让他——”我缓缓说,“怀疑你已经盯上了他?我估计是这样。要不你就是认为我保护不了自己。”
“你至少应该明白一件事,黑斯廷斯。人只要开了杀戒之后就会有第二次,没准儿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这我完全明白。”我闷闷不乐地说,“这次没死人。至少一颗子弹打偏了。”
“是啊,确实很幸运——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正如我对你说过的,这样的事情很难预料。”
他叹了一口气,脸上现出了忧虑的神色。
我静静地走开了。我意识到如今的波洛已经不适合这样旷日持久的追捕了,不由得悲从中来。他的头脑仍然敏锐,但他的身体已经疲病交加。
波洛警告过我不要妄自推断X的身份。但我坚持认为我已经知道X是谁了。现在住在斯泰尔斯庄园的,只有一个人在我看来是彻头彻尾的邪恶之徒。我要用一个简单的问题确认一件事。虽然这个测试恐怕不会带来什么积极的结果,却肯定有一定的价值。
早餐后我叫住了朱迪斯。
“昨天晚上我遇见你的时候,你跟阿勒顿少校是从哪儿回来的?”
问题是,当你集中精力于一件事的某一个方面时,你往往会忽略其他所有方面。听了我的问题之后,朱迪斯立刻大发雷霆,让我措手不及。
“说真的,父亲,我不明白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直勾勾地看着她,完全惊呆了。“我……我就是问问。”
“是啊,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不停地问这问那?我干了什么?去了什么地方?和谁在一起?真让人受不了!”
当然,这件事情的滑稽之处在于,我并非真的想知道朱迪斯去哪儿了。我感兴趣的目标是阿勒顿。
我试图安抚她。
“说真的,朱迪斯,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我都不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