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当是短途踏春了。
高瞻适时插话道:“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老师已经有约了。”
祁宁摆了下手表示没关系,就耽误几分钟,教学嘛总归是难免的。
他看向徐应钦,本来想让对方坐下等会儿,突然想到一点,笑道:“正好你过来,来瞅瞅他写的字,跟你的字是一种风格,你给他指点两句不是更对路?”
跟徐应钦说完他又转向高瞻,介绍道:“我爱人书法跟我不相上下,主要是风格不一样,我的字偏外放,他的字更藏锋、内敛,给你写一下看着更直观。”
说起徐应钦,祁宁的双眼就亮晶晶的带着不一样意味的笑意,高瞻讲这些细节收进眼底,表情僵了一瞬,眼见徐应钦走近,他调整了下情绪保持了表面上的平静。
将那些不乐意藏得严严实实。
他不想让祁宁觉得自己不领情,对方本来是好意,只是他……
徐应钦走到桌边后揽着祁宁的肩把对方往外侧带了下,自己站在原本那两人中间。
接过他家陛下递来的毛笔,他看向高瞻,疏淡道:“我爱人对自己的学生是很负责,他尽心,我自然愿意配合。”
徐应钦这话说得平静,但高瞻却感觉出了极强的压迫性,他敢说要不是祁宁也在,对方不可能对他这么平静。
他退开了小半步,笑道:“多谢徐总,我没听说徐总还会书法,不过祁老师说的我肯定相信,徐总请。”
徐应钦略一扫祁宁刚才跟高瞻讲的内容,提笔写了一句——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祁宁一看开头俩字就乐了,这不正是他头一回在节目上写字时写的那句诗嘛。
以徐应钦的运笔写出来是不同的韵味,完,他有点后悔让对方直接写在这张宣纸上了,他跟高瞻说好了让人家把这张有演示的带走再琢磨琢磨。
他靠着徐应钦的手臂,轻轻在那两行字的右下角点了点,“等回家了再给我写一幅吧?”
徐应钦放下笔,应道:“当然,你喜欢的话写几幅都可以。”
祁宁笑笑,看向高瞻,“今天先到这儿吧,回去再练习练习。”
“好,”高瞻应着,小心地卷起宣纸,笑道,“那我下周带上习作再来请老师指导,今天就先不打扰了,感谢老师为我花的时间,我收获很多。”
听学生这么说,祁宁不无欣慰,“还要你自己感兴趣、肯用心。”
高瞻垂下眼收拾好画筒,掩去了眼里翻搅的情绪,他客客气气地跟祁宁道了别离开,一直到出来门,脸上的温和表情很快褪得干干净净。
他喜欢祁宁,第一眼就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