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衡冷冷剜了他一眼,人却抬脚往青梧轩走,正事儿还得做。
算了,来日方长,改明儿再补偿小丫头。
……
翌日,风和云淡,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
姜毓早上起得有些晚,多半都是给梦境扰的,上半夜做梦全是朱皇后,跟白天一样一个劲儿地想给她身边塞眼线。下半夜是祁衡,梦见他一口气往府里纳了十妾,个个风韵成熟,前胸都和叶芷柔一个标准,还全部领到她面前,与她讨论妾侍的胸围问题。
流氓,色胚,淫棍!
姜毓很生气,真是在梦里都气得肝疼,早上起来精神自然有些萎靡不振。
“王妃昨夜没睡好,不如一会儿回榻上小憩一会儿吧。”
用过了早膳,翠袖瞧着姜毓眉眼里的疲惫,小声问道。
“不必,待午膳过后再歇息不迟。”
身为一府正位,她不管事儿没什么,但正妻的教养和规矩必须要有,没病没痛往床上躺一天成何体统,她才不会给人机会指指点点。
姜毓打了个哈欠,想着给自己找点儿事做,“院儿里有些菊花不是开了,采些进来,把那只粉彩的双耳瓶拿来,我自己……”
姜毓原本想说插花解闷的,可话尚未出口,就见翠盈匆匆从外头走进来,道:“禀王妃,叶姨娘昨儿半夜烧了起来,病势严重,院儿里的下人经不住吓,特过来禀报王妃。”
姜毓的眉眼疏冷,一下没说话。
病就病,病了就找大夫,她和庄慧娘俩病了一个找祁衡,一个找她干嘛?要是争宠难道不应该自己动手吗?
想是这么想的,可姜毓身在主母的位置上,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兰心院的人都过来通报了,按理她少不得要往兰心院走趟过场来彰显主母的贤惠大度。
姜毓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底涌起的不耐烦,“行,去看看。”
……
兰心院在府中靠西边的位置,院子里头还算宽敞又精致,但临近的院落屋舍都空置无人,甚至还年久失修,比起庄慧娘那背靠祁衡书房,占尽了地利人和的青梧轩简直天差地别。真是看门庭就能看出亲疏远近来。
姜毓进了兰心院,廊下两个丫鬟正拼命拿着蒲扇在小泥炉前煽火,看顾着炉上的两个药罐子。姜毓进到屋里,就见一个大夫背着药箱正往外走。
“先生留步。”
姜毓自然是拦住了大夫,要亲自问话。
那大夫一愣,问道:“您是……”
翠盈扬着下巴替姜毓摆了回谱,道:“这是王妃殿下,见了王妃还不快快行礼。”
那老大夫听了,颤颤巍巍要下跪行礼,“草民拜见王妃……”
“先生不必多礼。”姜毓给手下带来的婆子使了个眼色,就把老大夫拎着站了起来好让姜毓问话。
“不知我府中姨娘的病情如何?”
老大夫道:“回王妃的话,府上的娘子乃是因为手上的烫伤招至外邪入体,以至于忽发高热,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