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上才说过,要把他的生辰挪到今天过。
现在她穿着新衣裳、戴着新首饰,而他还是一身的粗布黑衣,哪有寿星这么苛待自己的……
真的不换身衣服再走?
见她盯着自己的衣服看,许良辰理了理自己的衣领:“我穿这一身,不好看?”
阿景摇头。
他是这世上最好看的人,自然穿什么都好看。
许良辰想了想,从衣柜里另取了一套衣裳出来。
若是他穿着一身粗糙的布衣,怀里却抱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女,说不定别人会以为他绑架了哪家的千金小姐,徒增麻烦。
许良辰利落地换起了衣服。
阿景熟练地低下头,眼睛一眨一眨地盯着脚上的绣鞋看。
非礼勿视。
许良辰跟她说过的话,她都记得。
那时他特意叮嘱她,不让她看景业洗澡,想来应该是所有男子都不能看,也包括许良辰。
折扇在阿景的肩上敲了两下,她抬眸看去,少年已经换好了衣服。
这一眼,恍若初见。
他一袭云纹白衣,黑发用白色发带束在颈后,腰带上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鸩鸟。
相比在地下黑市的打扮,他的恶趣味收敛了很多,除了腰带上那只象征剧毒的鸩鸟,只在右手中指上戴了一枚骷髅戒指。
即便有些恶趣味,少年也依然风姿翩然,宛如谪仙。
阿景呆呆地看着他。
一年的时间过去,许良辰生的愈发俊朗,一双勾人的桃花眼更显风流气质,外表的稚气也少了许多。
他的薄唇似有魅惑的力量,微微弯起。
他问她:“好看吗?”
阿景用力点头。
许良辰拿手蒙住她的双眼:“肤浅的小丫头,你家主人不过是换了身衣服,你就移不开眼睛了,我以后不陪你睡了,索性就让这身衣服给你暖床。”
阿景什么也看不见,有些慌张,她正欲辩解,身子忽然就腾空了。
一眨眼的功夫,她已经到了许良辰的背上。
许良辰几乎每天都会抱她,像这样背着她却是第一次。
阿景既觉得新鲜,又觉得踏实。
这宽阔结实的背脊令她感到无比安心。
阿景手里还拿着面具,双臂紧紧地环住他,大着胆子轻嗅他身上淡淡的清香。
他身上总是很好闻,也不知是什么香味。
许良辰背着阿景走出大门,抬脚踢开篱笆门,走进了密林之中。
去年,阿景是在睡梦中被他带到这里的,所以这还是她第一次知道路怎么走。
这地方人迹罕至,之所以能有一条显眼的山路,是许良辰用烈风割断了两旁的草木形成的。
所以这条山路又陡又窄。
许良辰脚下踏着这样难走的路,脚步却极稳,没给阿景带去半点不适,她只觉得靠着他的背很舒坦。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