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劝道:“兄弟,先治伤!治伤!等会儿再发火!”
许良辰轻舔唇角,将口中溢出的腥甜死死压住,不让血吐出来。
他抢走阿景手中的瓷瓶,倒了一滴绿芽水在掌心查看,又尝了尝它的味道,确认没有问题,才给阿景使用。
景业有些困惑,“那是你表姐,你怀疑她?”
许良辰冷笑,“我谁也不信,也包括你。”
轻伤范畴内,绿芽水的疗效是其他伤药的好几倍。
即便如此,她的伤也不是立马就能痊愈的,起码要等到天亮才能有起色。
许良辰怕她要疼上一夜,又给她熬了一碗止疼的药,一勺一勺吹凉了喂她喝。
可惜,这药就算吹凉了,不可避免地要碰到嘴巴和舌头上的伤口。
阿景疼得眼泪直流。
她被许良辰宠坏了,变得越来越娇气。
在地下黑市那么多年,她哭泣的次数屈指可数。
在许良辰的身边,她已经数不清自己到底哭了多少次了。
许良辰将额头贴在阿景的额上,大手轻柔地抚摸她的发丝。
刺客溅在她身上的血刺眼地映入他阴暗的眼底。
“阿景,伤口愈合之前,不要再开口说话。”
阿景点头,也伸手摸摸他的头,希望能安抚一下他的情绪。
她心里怕极。
有刺客要杀她,她自然不能对他有所隐瞒。
可是,他的嗜血欲会不会再次涌起……
许良辰扬起嘴角,笑道:“别怕,你乖乖的,我去去就回。”
他按住景业的肩膀,用力拍了拍,“兄长,你留在这里照顾阿景,不许喊她‘妹妹’,不许让你以外的任何人近她的身。多谢你了。”
景业苦笑。
这家伙,刚刚还说不相信他,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这就罢了,又要他照顾人,又让他不许喊“妹妹”,是何道理?
都这种时候,许良辰怎么还这么霸道?
叹一口气,景业点头应了,“放心吧。”
许良辰转身,疾行出门,修罗般的脸庞浸入夜色。
他离开之后,景业扶着桌子站定,忍了一会儿,终究是没忍住,哭了起来。
一个大男人,以袖掩面,为了她哭得纵情放肆,双肩颤抖不止。
阿景心里暖暖的,被他感染,无声流泪。
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景业这条线,是许良辰特意为她牵的。
是许良辰费了好多心思,他们才能冰释前嫌,成为朋友。
公子,他看人的眼光总是那么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