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都是苍白颜色,连两片唇也毫无血色。
唯独眉间一点朱砂,给他遗世独立的面容点上了一点凡俗气质。
少了些清冷,多了些温和。
苦霖大掌微动,掌中雪融化成孤独雨滴,飘出窗外、混在茫茫雪花中落下。
他接过侍婢递来的信。
信是永安侯寄给他的,纸上写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通篇是对他的问候,只提了一句许良辰。
——犬子顽劣,望崖主多多包涵。
可怜天下父母心。
算算时间,许良辰已经离开雪云崖四年。
是时候让他回来了。
苦霖将信递给一旁的少年,声音清冷,“同舟,去接你师兄回来。”
谢同舟看了信,道:“徒儿即刻启程,前往帝都。”
苦霖摇头,“不,去南地。”
少年不解,“这封信确实是师兄不在帝都的时候写下的,可我收到消息,说师兄此刻就在帝都。”
“你师兄是个念旧的人,回雪云崖之前,定会去他南地的小家再看一眼。”
谢同舟困惑道:“念旧的人,会整整六年都不回家看一眼?”
苦霖但笑不语,伸手接住第二片飞入窗内的雪花。
温润的雨滴,纵然伪装成冰冷的雪花,也会贪恋温暖,兀自飘离冰雪天地,来到他的掌心。
许良辰亦如是。
去年,他的信鸽瞧见了一样有趣的东西。
不知大徒儿回来,会不会将有趣之人一并带回来……
——
二月初五。
清晨,许良辰早早地出了门。
阿景读完了所有的怪物图,什么也没有发现,无聊地捧着脸照镜子。
她的伤口愈合得很好,只是留下的疤痕不是一下子就能消除的,还需要再等几天。
即便如此,也算很快了。
她想,不如许良辰把祛疤的配方告诉景业,以后那个傻子就靠这个发财好了。
戴上面具,她将轮椅驶向外间。
她从剑架上取下许良辰的剑,到庭院中挥舞了几下,感觉很生疏,手感很差。
她转而握起那把剑身比寻常剑还要长出三寸的残阳剑,试着对着院中的桂树砍下。
锋利的剑划过树身,没有卡住,丝滑地切开了树身。
她没有控制好,砍得深了些,原本就被木簪打出一个大洞的桂树终于支撑不住,从断面处折断,往一边倒去。
同样是锋利的好剑,用起来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阿景大概明白了“加成”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了。
不仅仅是残阳剑本身厉害,拿着它的人剑术也会变好。
系统真的很优秀,两次兑换,都在有限的点数内给了她最好的武器。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