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景困惑道:“嫌挤的话,客栈里不是还停着另外一辆马车?为什么不坐那一辆?”
许良辰刮弄了一下她的鼻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他反问:“就我们两个人,你不喜欢吗?”
“喜欢。”
公子大可不必坏心眼地问她这种问题,她的答案始终不变。
其实,许良辰也知道她的答案会是什么,他就是忍不住想问,想一遍又一遍地去确认她的心意。
明知来日方长,他却如此难耐。
许良辰牵着阿景的手,慢慢地往前走。
她才刚刚恢复行走能力,他想陪她多走走,让她过过瘾。
今天阳光正好,春风微凉,小野花和她的心一样,在春风中微微荡漾。
阿景很是惬意。
她坐轮椅的时间很长,但是许良辰一直都有帮她按摩双腿,如今走起路来,倒是一点都不吃力。
两个人携手穿过暖阳下的林荫,偶尔说几句没用的废话,偶尔停下来摘几朵野花。
本该沉重的时间轻柔地淌过他们的心河,慢慢涌入命运的海流。
——
西郊。
木屋的门上挂着一道锁,严婆子似乎是下地去了,还没有回来。
苍寻琴和谢同舟立在马车旁,静静地等待着许良辰和阿景。
谢同舟定定地看着苍寻琴,“你很怪。”
他的语气和昨天夸赞她漂亮的时候一样。
平静无波。
苍寻琴芳唇微抿,“小谢公子何出此言?”
“我没有依据,这只是一种感觉。你没有武功在身,我却觉得你不容小觑。”
“那是你的错觉。”
谢同舟双眸平静,点头道:“有这个可能。”
但,也有可能不是错觉。
他们正说着,严婆子提着一个菜篮子回来了。
停在家门口的马车,陌生的女子和腰后插着柴刀的异瞳少年,无一不让她产生警惕。
“你们是谁?!站在我家门口要干什么?!老婆子我没钱!你们要是敢乱来,神仙娘娘会让你们遭天谴的!”
苍寻琴忙说:“老人家别误会,我们只是路过。车夫赶路累了,我们就在此处歇一歇。”
她说谎只需要一瞬。
谢同舟拆台也只需要一瞬。
“苍小姐,不对。我们不是来这里歇脚的,是师兄要找人,让我们在这里等他。我们不是路过,车夫也没说累。”
苍寻琴:……
车夫不累,她心累。
严婆子一听他这番话,吓得一个激灵,转身就跑。
儿子生前得罪了不少人,前年有好几个人来寻仇,没想到今年还有。
现下她是一刻也不敢耽搁,迈着老腿仓皇逃跑。
她没跑出去几步,就看见了迎面走来的许良辰。hr